凌渊放了茶:“皇上怎么知道臣没有许亲?”
杨肃愣了下。
徐澜也看过来。
凌渊理理袖口,道:“在张之涣这边交给臣,指婚的事臣领了皇上的心意。”
他就不信杨肃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了,这无非是要反过来给他们俩添堵罢了!
杨肃纳然看向徐澜,徐澜顺势也道:“臣也先谢过皇上。”
出了宫,徐澜拉住凌渊:“你几时许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凌渊道:“这许亲的事我也不能上赶着告诉你不是?”
“不是,你这悄不愣登地许了亲,我可还没着落呢。我母亲每每催我,我都拿你来做现成的例子搪塞,往后我还怎么跟她说?”徐澜半笑半埋怨的。
凌渊沉吟着,说道:“我也没有说我已经许成了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渊看了眼他,想起了跟他一样有着明亮双眸的徐瑾若,说道:“暂不说。”
“这还用瞒着?”徐澜又笑。
凌渊但笑不语。
杨肃回到后宫,在书房找到了长缨。
他把见过凌渊他们的事情说了,然后道:“我怎么觉得惜之有了情况?”
长缨不信:“不可能吧?早两日姑母进宫都还在为他的婚事头疼。”
都这个年纪了,从前还可说是心意难平,如今余事平定,他也该考虑自己了。
可听凌夫人的意思,他倒是不拒绝,只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也不合意,这怎么就突然有了情况?
杨肃却老谋深算般地一笑,道:“我看差不离。”
长缨扬眉,未置可否。
杨肃望着她手里书卷,道:“你在看什么?”
长缨把书扬了扬:“姝音给我送来几本近几年海面商船的运行书籍,我拿来翻翻。”
谭绍原是傅家的头号拥趸之一,在傅明江叛乱时也曾经作过呼应,当时大理寺审判时长缨也是主审之一,旁的人一力要把谭家也给拿下,是长缨保了他下来。
如今谭绍被贬去杭州湾当了千户,谭姝音与丈夫也跟随去了,来信两次,一次是长缨进宫之前,信里说了些感念的话,二次便是以极严肃的态度给她呈来了这些书籍,以及海面近况。
在宋逞的推动下,杨肃正好在考虑复通海运的事情,听到这里便伸手把书接了过来。
“河道委实劳民伤财,负担过重,但海面不宁,想复通海运也无异将引狼入室。”
他翻看着说。
“海面不宁与朝廷严禁海上通商也有关系。我认为,倒是可以挑选合适的时机,先开放一部分通商范围试行看看效果。”
商人货物不能运出海外,想牟利只能暗中走私,如此便滋养了海盗。若想遏制海盗,还是得从根本上想办法。
杨肃问:“有没有可供实施的具体方略?”
长缨耸肩:“得现想。”
“那就想吧。”杨肃坐下来,“宋阁老打算派宋寓回南边,亲去杭州察看现状。如果他那边线索与谭绍所得无异,开放海外通商也不是不能考虑。”
长缨也坐下来:“倒不如自积水潭起,一路沿着海岸南下。”
“那就得好几个月。”
“只要海情摸得准确,莫说几个月,就是一年半载又何妨?”
杨肃沉吟着点头,“你说的倒也是。索性我授他个‘巡海御史’之衔,以钦差身份沿途往上,倒更为便利。”
“皇上!娘娘!”
刚说到这里,这边厢紫缃就快步进了来,帘栊下躬身道:“汝安郡夫人临产,方才如意遣人来奏请太医!”
长缨瞬间直身!
杨肃看了眼她,道:“速传梁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