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的喧闹声,一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纷纷向楼上侧目,包括冷着脸的单北川。
该死,不是让她留在房间吗?!
沈佳人看了一眼单北川,他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在让她回到房间里去。
然而,她却扶着扶手,缓步下楼。
表叔冷哼一声,“你来的正好,这笔账,我们可还没有算清楚呢!”
沈佳人走到单北川身畔站定,无视男人那不悦的目光,问那中年男人。
“表叔,你所谓的算账,是想让我和北川离婚是吗?”
“不错!这是整个单家的意思!”
面对表叔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有众多单家亲戚那不善的目光,沈佳人缓缓地说了一句。
“抱歉,这不可能。”
“你说什么?!”
“我说过,我的礼物被人动了手脚,我从未想过要害大爷爷。”
“哼,只是一句借口,就想让这件事过去?我们不能信服!”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沈佳人轻叹,思忖片刻,忽地说,“这样吧,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找到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
表叔咄咄相逼,“那,如果三天之后,你找不到所谓的真相呢?!”
“找不到,不劳你们兴师动众的来找我,我自己去大爷爷面前跪下领罪,到时候任凭处置。”
闻言,表叔倒是愣了一下,所有人也都愣了。
他们只当沈佳人是在找借口,没想到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就给你三天时间,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说完,表叔又对她身畔那位面色阴沉的男人说,“北川,这话可是你的妻子亲口说的。三日后她拿不出什么真相来,可就别怪表叔不给你面子了!”
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去了,之前还一片凝重气氛的大厅,也随着他们的离去而变得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总算把这群人打发了。刚才那种状况,如果沈佳人不出面,恐怕这些人还真没那么容易走。
就在她微微松了口气的时候,便突然感受到身畔那灼灼的视线。
单北川盯着她,蹙眉问,“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怎么了?”她一脸茫然。
男人冷呵了一口气,似乎对她的话感到可笑。
“将自己置于绝境,切断后路,这是愚蠢的行为,沈佳人你明白么?”
“我知道啊,可如果我不这么说,他们怎么会走?”
“是,他们走了,你呢?”
“当然是查清楚,是谁掉了我的包啊。而且我并非没有一点头绪,你那宝贝妹妹可是嫌疑最大。”
“可终究只是嫌疑而已。如果不是她,你就是在自掘坟墓。”
说完这话,单北川沉着一张脸,转身上楼。
“啊喂,单北川!”沈佳人冲男人的背影喊,“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自己夸的口,那就自己去办到吧。”
“……”沈佳人郁闷,想不通他这突然又生哪门子的气。
她不知道的是,单北川向来不喜欢她擅自做决定,甚至,是讨厌。
就像三年前她一声不响地离开江城,又或者像今晚,她将自己置身没有退路的境地。
“那,如果真的是你妹妹单悠然,怎么办?”她又问。
“随便你,我绝不袒护。”
听到飘过来的这一句,沈佳人心里隐隐有了底。
既然单北川说这话了,那她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她会查清楚的。
翌日,她独自驱车赶到了郊外那栋清幽的豪宅前。
这里正是大爷爷的住址,当日举办寿宴的地方。
因为事发突然,门口的大红灯笼和高堂之上的“寿”字都还没来得及拆除,偌大的家中,只有一名佣人,单家的人都在医院里陪着大爷爷。
佣人见了她,明显脸色不好看。
“你来做什么?”
“找一样东西。”
“都怪你,差点儿把我们家老先生给害死了,竟然还有脸来?”
闻言,沈佳人脸色一沉,不悦地说,“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跟我这么说话?”
“呵,整个单家有谁喜欢你?您还真自个儿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你……”沈佳人一阵气闷。
没想到,现在就连单家区区一个佣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这怎能令她不生气。
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得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有这样,才能让单家的人哑口无言。
“我问你,当日我的那份礼物,在什么地方?”
“扔了!”佣人冷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