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慕夫人生怕喻听雪闹出和卫芷吟一样的事情来,忙截过了她的话头,对青栀解释,“她年纪尚轻,不大懂事。娘娘是贵人,何须她来照应,何况这宫中的事,她什么也不懂。”
说到这里,慕夫人有些心急,轻轻推了推喻听雪,“还不快向娘娘请罪!”
青栀不意她会这样说,有些奇怪,倒是不曾去打断,只是看向喻听雪。喻听雪上前一步,小声道:“臣妇确实是关心娘娘,怕娘娘为那些蜚语所扰,若是有什么说得不好的地方,请娘娘宽恕。”
青栀想了想,和气地道:“伯母不必责怪慕小夫人,本宫的母家与慕将军家本就是世交,按道理说,本宫与慕小夫人是同辈,若是能一起亲近亲近,也是好的。”她微微侧了侧头,“既然你有心,就去本宫的未央宫坐坐罢。”
喻听雪福下身去,“是,臣妇谨遵娘娘之令。”
慕夫人还想劝,青栀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伯母不须担心,本宫待会儿会着人送慕小夫人回来,伯母这里总得要守一会儿,慕小夫人是小辈,品级也低,不用停留太久,待会儿再来祭拜太后娘娘,也是可以的。”
慕夫人无奈,只得嘱咐道:“听到娘娘的话了吗,娘娘既然给你面子,便要好好陪娘娘回去,不可有任何疏漏。”
喻听雪忙道:“是,儿媳一定注意。”
因青栀这些时候身子不大好,这次出行,梳月张罗的是一顶小软轿,坐一个人尚且还好,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喻听雪只是看了看,就明白过来,连忙说:“请娘娘上轿,臣妇在一旁跟着。”
青栀的目光流转过她的年轻的面庞,平和地道:“若是在外面跟着,如何能把想说的话说给本宫听?一齐坐轿子吧,不过是挤一些,也没什么。”
喻听雪有些微微的讶然,随即露出几分欣赏的神色,并没有推拒,随着青栀上了软轿。
梳月是细心的人,因着春寒还未消散,软轿里虽然没有还烧着炭盆,却放了细绒做的软垫,下面垫着一张,上面再盖着一张,保准就暖和了。
梳月服侍着给青栀都搭好了之后,有些担心地道:“主子,若是有事,就喊奴婢。”
青栀点了点头,“去吧。”
轿帘被放下,仿佛和外界全然隔绝开了,光线有些昏暗,喻听雪看不清对面那个女子的脸色,只能闻得软轿轻微的“吱呀”声。
不等喻听雪开口,青栀先说话了,她的声音浮于空中,非常清浅,似乎有意不让外面抬轿的小太监听到分毫,“慕小夫人想与本宫说什么,尽可说了,只是最好不要太大声,本宫这轿子,原也是随意让内务府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