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初在世的时候,很喜欢明艳,明艳也从来肯听她的话,祖孙之间的感情,不是等闲外人能够理解的,好在几个孩子中,除了敏恪,再就是启安,他们心中和明艳是一样的,在受到这样的打击后,三个人抱头痛哭了几次,也算是相互安慰了。
青栀抬手,抚了抚明艳的肩膀,“不光是你,瑾母妃也很难受,现在不论说什么话,都是徒劳无功的劝慰,瑾母妃唯独庆幸的是,太后走得很体面,且心中没有什么遗憾。”
明艳对于青栀来说,依旧还是个小姑娘,似乎许多事情到她那里,都会偏向美好。
生于皇宫,又身为长女,曾经历了痛失母亲的苦楚,却还能够无畏而乐观地活下去,这样也挺好的。
等明艳走后,青栀果如一开始所说,继续休息了一会儿,但是到了晚间,她穿好了丧服,叫来梳月,“皇上既然许我后位,越是到这样的时候,越不能给人以把柄,休息这些时候,也尽够了,今天晚上,便由我领着人去守灵。”
梳月纵然担心青栀的身体,却已经完全习惯了凡事听从青栀的命令,不再相劝,伺候着青栀准备出门。
还未踏出门槛,青栀忽然问道:“我昏迷的这些时日,外边儿是不是生出了一些事?”
梳月怔了一下,很快答道:“小姐,并没有,眼下京中风平浪静的。”
青栀面无表情,一面由梳月扶着往前走,一面道:“若是风平浪静,明艳怎么说了两次不让我管外面的事?”
到了外面,梳月不敢在这个特殊时期展露笑容,只得肃然着一张脸,努力开解道:“公主怕您用心太过,所以反复强调,实在是小姐想剁了,并没有什么糟糕的事。”
青栀立刻止步不前,道:“我知道明艳,是个最利落不过的孩子,即便是担心我,也不会婆婆妈妈反复强调,让怡芳来这里,怡芳不会说谎。”
“小姐!”梳月是真的无奈了,明艳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青栀知道,可碰上这样一位主子,梳月怎能瞒得住?
青栀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忠心,又怕我身体受不了,可我不是太后,我还年轻,有什么事,我经得住,何况若是大事,你们不知道其中的关窍,当真耽误了,怎么是好?”
梳月无路可退,又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道:“是,既是如此奴婢也不瞒小姐了,就在小姐昏倒了之后,外面忽然传起了流言,有些嚼舌根的奴才,说小姐是不想给太后哭灵,才会借着身体不好的借口躲开,这是对太后的大不敬,还说……”
梳月踌躇了,青栀听到前面的话语,已觉得有些生气,晓得后面的话可能还要比这难听百倍,深吸了一口气,“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