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够让人愁了,青栀没想到的是,还有更不幸的事在等着她。
这天青栀正在万寿宫照顾太后,内心盘算着如何帮着卫景昭把这些难关给过了,春羽忽然打帘子进来,在青栀耳边小声道:“娘娘,沁昭仪在外面求见,说有大事要找您说说。”
青栀怔了怔,梦函甚少会有什么事找到这边,但她眼下正在喂太后喝药,又不忍走开,正在犹疑,太后道:“去罢,贺家这个孩子是个安分的,她找你,想必是有急事。”
青栀刚应了一声,外面梳月也进来了,眉眼间似乎有些焦灼,行了一礼道:“主子,昭仪娘娘说无论如何也要请您出去,当真是火烧眉毛了。”
青栀皱了皱眉,呵斥道:“这么大了还是没有规矩,太后面前,纵然有天大的事,也不该说这些话来乱太后的心。”
梳月也是听贺梦函说事情涉及皇上,知道自家小姐在意,所以有些乱了,被这么一斥责,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老老实实地道:“请太后娘娘恕罪,奴婢这着急忙慌的脾气,没有改好。”
太后淡淡一笑,慈蔼而宽容,“你主子是怕哀家操心,有她的道理,可也不必这么小心,本来如今皇上就不在京城,哀家又病了,出了什么事,她们只能来找你的主子。”
青栀把药碗交到春羽手中,又把太后方才伸出的手放回被中,接过话头笑道:“那母后先由春羽姑姑伺候一会儿,臣妾偷偷懒,很快就回来。”
太后点点头,“去罢,别耽搁了大事。”
延福殿里有沉浮的药香气,沾在人的衣襟上,仿佛肌肤也在食用着这些药物,因着都是极好的养生之物,倒是把青栀滋润得越发水灵了,太后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看着她端庄稳重出去的背影,等到帘子被放下,太后忽然说:“扶哀家起来。”
春羽怔了怔,刚想低声劝诫,太后已经自己挣扎着要起来,春羽无奈,只得过去扶起她。
且说青栀那边,出去之后,就看见梦函在大殿里来回走动,显然等得非常心焦,见到青栀出来后,急忙忙地上来见了一礼。
青栀将她拦住,问道:“出了什么事了?甚少见到姐姐这般模样,别再多礼了。”
梦函那眉间蹙着像是绵延的远山,死死握着帕子道:“妹妹照顾太后,还不知道,我却从我父亲那里得知了消息,说是皇上领兵在南平岭与康国交战,中了康国埋伏,大败!”
这当真是一桩急事,兵家之胜败确乎是常事,可御驾亲征,皇上本该是被保护得最好的,出了这样的事,委实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