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讲了些琐碎的事情,孟念云才犹疑地问:“姐姐,你能否帮我想个法子,躲过重阳节宫宴?”
“怎么,旁人巴不得在皇上面前现眼,你倒不乐意去?”青栀问。
孟念云脸上微微泛红,这样的事说起来毕竟丢人,“那些官家小姐,都有惊才绝艳的地方,可我什么都拿不出来,我娘只教我做针线女红,也,也没请那些先生教什么琴棋书画。”
青栀皱眉想了会儿,又说:“我想想,这件事是皇贵妃转达皇太后的意思,恐怕不能躲过去,但倘若咱们能一起表演个什么,又不显得太不中用,又不招人的眼,难是难一点,能做到实在也不错。”
两人商议了一番,又让岚秋和梳月一起出主意,倒还真想出个挺好的法子,念云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喜滋滋地在青栀这里用了午膳,跟着青栀命梳月把先前备好的碎银子拿过来,孟念云百般相谢,才带着痕儿告辞回去。
青栀这边睡了个午觉,可能是因为早晨起得太早,这一觉睡得十分绵长,醒来时有些懵然,夕阳透过纱窗照在桌案上,细小的微尘在光线里翩然飞舞,摆件都镀上一层金边,温暖沉静,一时让人不知今夕何年。
直到岚秋进来伺候她梳洗,才回过神,坐在镜子前看自己的长长青丝从梳齿间滑过。
岚秋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小主,刚才奴婢打听到一些消息,说今天皇上翻了董美人的牌子。”
董玉棠骄傲纵意,确实有她的道理,虽然这一批入宫的秀女,位份上以青栀为首,但拔得头筹的,还是董家的姑娘。青栀笑了笑,和岚秋说:“董美人得偿所愿,一定欢喜极了。”
岚秋见自家小主也没有多失落,自己反倒放心了些许,笑着道:“以咱们小主的品貌,承宠也不过就是这些天的事了,到时候可要好好准备。”
青栀脸上的笑容不改,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她如今安静地看着后宫,看着各位娘娘斗,从中学习,力求自保,这些事花费了她诸多心力,没空去想别的,但一提到“侍寝”这个同男人相关的事,青栀不免就要想到慕怀风。
不知道怀风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是带着她的二哥天天往演武场跑,是不是开始放下了这段感情,另有了心尖上的人儿。
她傅青栀已经嫁人,还是做的妾,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再想怀风,可就是忍不住,微风里爽朗快意的少年,几乎带走了她全部的爱情。
所以对于傅青栀来说,侍寝这回事,终归是来得越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