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家生凑了几两银子去买了个丫头。这丫头本来就是家里养不起了才卖掉的,长的瘦瘦弱弱的,哪里弄得起魏氏呢。更何况魏氏的脾气更加的火爆,嘴巴能说话便各种辱骂,告状,手能动就把人家小姑娘掐的遍身瘀紫。除了照顾难以伺候的魏氏外,还要给一家大老爷们洗衣做饭,外加被两个没有乐子的少爷调戏折腾,于是没多久就病倒了。一个买来的奴隶,病了又怎样?主人家都过的这样,没多久就死掉了。
瞿家生各种郁闷,谩骂,当所有的怒火在艰难的现实面前被一点点压榨掉,最后剩下的只是哀叹。他不得不考虑怎样给一家人谋生计,不得不去学着砍柴做饭等等……
幸好瞿老三家,瞿大山没有忘本,一直记得当初小花对他们家的相助之恩,所以便隔三岔五地给瞿家生送些粮食或者野味来。如此给瞿家生减轻了很大负担。饶是如此,这个长期被魏氏惯在蜜罐子里的书生终于扛起锄头挑起扁担,学会自己去地理刨食了,不得不说生活对人的教导比神马训诫都有效。
沉静过后的瞿家生终于开始想到林氏的好了,从当初成亲,一直想到被逼迫出家……所谓的少年夫妻老来伴,便是要等着这样的浪子一般的心的回头体恤吧。只不过现在的幡然悔悟是不是太迟了点,而且……
……
小花看着面前的瘦削,带着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飘逸出尘的气质,难道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妙手陀么?
小花拿出那张伪造的卖身契,说道:“我想问问,这个契约,你还做过多少份?”
小花在公子靖的帮助下,用了半年多时间终于找到伪造卖身契的人了。小花心思缜密,她知道对方能够伪造出来一份,便能伪造出几份,所以自己必须从源头将对方揪出来。
妙手陀,这个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伪装大师,其实还是一个妙手空空以及一个拓印大师。
妙手陀看着小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茅舍,略微愣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坐下,翻开桌上一个紫砂杯子放在对面,拿起摸得润泽的紫砂壶倒上黄澄澄的茶水。水汽升腾,与对方白须白发相得益彰,更显几分朦胧之感。
“原来你就是上面的那个瞿小花?”老者声音低沉平和,示意小花坐下。小花本能的决定这人十分危险,稳妥起见,她站在原地没动。
老者看小花的谨慎样子,呵呵笑道:“你以为这世上有谁能做到以假乱真?你以为光凭一份手迹能造几份拓印?”
小花说道:“也就是说你只做了这一份契约书?”
老者郑重道:“是,相信除了当事人以外,是绝对不会有人看出丝毫端倪的……”妙手陀下意识捋捋胡须,很是自得的样子。
小花了然,的确,这上面写的每个字都是自己写的,是任何临摹都达不到的,也只有这种最高境界的拓印才能将每个字打乱,重新组合。小花选择相信对方的话,终于放下心来。其实在娶灵儿看来,用这个方法对付小花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哪里想到那个对女人格外残酷无情的公子靖竟然对小花不同,实在是失策呀失策。
小花直接拿出火折子,呼地吹燃,将纸放上去点燃……至此,小花才终于算是获得了绝对的自由!
看着纸张变成黑色灰烬落在地面,一阵风拂过,灰飞烟灭。头顶的太阳透过树林罅隙投射下斑驳的光圈,撒落在身上,暖呼呼的。
事已了,小花转身欲走。妙手陀叫道:“怎么,你现在就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