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情,以府衙的名义给都督同知、莱州总兵杨御蕃写去公文,命他迅速前来巡抚衙门,将围困府衙的新军军士悉数带走,若是不听从府衙的命令,后果自负。”
“第二件事情,以我的名义,给杨御蕃写信,严厉告诫他,务必亲自来到府衙,解释清楚莱州新军军士围困府衙、是何居心的事宜。”
“做完了这两件事情,你我共同到府衙外面去,见见那些围困府衙的军士。”
。。。
卢发轩连连摆手。
“大人,前两件事情下官马上照办,这面见府衙外面军士的事宜,还是下官去应对,大人不必出面,这是莱州府衙的事宜,下官义不容辞,必须面对。”
“路廷兄,我既然到了莱州,遇见这么大的事情,岂能坐视不理,此事你不用多说,还是赶紧书写文书,我想想信函该怎么写,至于说外面的军士,暂时不要理睬。”
厢房安静下来,卢发轩亲自写这份府衙的告示文书,吴宗睿思考该信函该怎么写。
。。。
府衙的门口,聚集的军士群情激愤,大声嚷嚷,眼见府衙没有任何官员出来询问,他们的情绪越来越激烈,有几个军士忍不住,上前去质询驻守府门的守备衙门军士。
远处,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终于,新军军士忍不住了,几个人上前去,夺走了守备衙门军士手中的长枪,另外几个军士将守备衙门军士按倒在地上,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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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新军军士压根不知道,动手的那一刻开始,事件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已经动手的军士,明显没有什么顾忌了,他们朝着已经关闭的府门冲过去。
撞击声和脚踢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周遭的百姓隔得更远了,有些已经转身离开,事态眼看着失去控制,他们害怕遭受牵连,更害怕这些逐渐失去理智的军士对着他们动手。
。。。
“轰隆。。。”
府衙的大门被新军军士撞开了。
奇怪的是,门口的新军军士没有冲进府衙,反而慢慢往后退。
两个身穿官府之人,慢慢走出府衙的大门,他们身边,围着十来个军士,这些军士面色阴沉,身上带着浓浓的杀气。
“本官登莱巡抚吴宗睿,你们这些莱州新军军士,围攻府衙,殴打守备衙门军士,击垮府门,其行径已经是造反,本官念你们是初犯,不想深究,刚刚动手殴打守备衙门军士之人,以及动手打砸府衙之人,全部站出来。。。”
府衙外面的千余人,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压根没有想到,登莱巡抚吴宗睿也在莱州府衙,他们的怨气是对准莱州知府卢发轩的,依照他们商议的办法和想到的理由,就算是冲击了府衙,教训了莱州知府卢发轩,也不会是太大的事情。
可是动了登莱巡抚大人,那就不一样了。
为首的几个军士交换了眼神,默默低下头。
没有人站出来,周遭陷入到沉默之中。
吴宗睿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军士,再次开口。
“本官念你们护卫莱州府城有功,不愿意追究你们今日造反之行径,想不到你们置本官的苦心于不顾,聚众抗拒,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你们身为莱州新军军士,聚众造反,可知是什么后果,领头之人传首九边,株连九族,抄家没籍,其余跟随之人,严重者斩首示众,株连家人,其余发配边关,本官要知会都督同知、莱州总兵杨御蕃,让他解释今日发生的事情,本官还要到京城去面圣,好好说说曾经拼死护卫莱州的新军。。。”
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稍顷,几十个军士走上前来,领头之人低着头开口。
“大人,是我等刚刚动手的,与其余人没有关系。。。”
“哦,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登州新军神机营守备蔡富贵。。。”
“原来你是莱州新军之中的军官,也罢,你们上前之人全部留下来,其余人迅速回到军营之中,等候发落,若是有人胆敢上街闹事,本官决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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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扭头离开,接着更多的人扭头离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除开先前站立出来的军官军士,其余人全部都离开了。
“卢大人,将这些军士暂时关押在大牢之中,守备衙门的军士,坚守岗位,值得嘉奖,府衙和守备衙门应该予以奖励。。。”
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军士,一下子跪在了吴宗睿的面前。
“感谢大人,感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