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加上司机十个人，有五个穿着“特勤”的制服，其余五人则穿什么的都有，不过都显得土里土气的。五人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尤为狼狈，头发凌乱，脸也是肿的，显然是刚刚被打过。

听后面又有人窃窃私语，一名特勤皱起眉头来，回头呵斥道：“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不许说话！”

“我们要上厕所！”后排那个被殴打过的女子不服气道。

“吵什么吵？憋着！”

女子不甘示弱，“你们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我们又不是犯人，你们这是严重侵犯人权！”

“少废话，你们特么有什么人权？回去立马就得拘留，还特么觉得自己不错呢！”

这女人还要说话，她身边的一个老者给她拉住了，小声道：“小薇，别说了，他们不讲理。”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犯法！”小薇仍旧不肯服软。

那名保安冷哼一声，转了身来，跪在座椅上，掏出警棍便往女子身上捅，“我让你犯法，我让你犯法！”

小薇还要挣扎反抗，那保安已经把警棍举了起来，她身旁的老头赶紧护着，“不能打！不能打，她怀孕了，怀孕了！”

“老贺！算了！”这时候前排带队的马走国转了过来，“别闹了，你们没上厕所，我们不也憋着呢吗？轮皮，下个服务区停一下。”

倒不是姓马的心好，连续开了六个多小时，他们保安也有点扛不住，而且车也得加油。

“我体谅大伙，大伙也得体谅我，一会儿到服务区，厕所一个一个去，车上有面包方便面，都在车上吃，除了上厕所的，其余人不允许下车，听明白没有？”

后面那五个人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都是出来讨生活，我也不想跟大家撕破脸，车都开到这了，你闹也没意义，拜托大家合作一下，闹得不愉快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这时候车已经并到了最外侧车道，沿着岔路进入了服务区。凌晨四点多钟，服务区也就零零星星的几辆车，并没有什么人。不过车上的保安仍旧没有放松警惕，车门打开，两人先下去，之后向里问道：“谁第一个？”

五个“囚犯”对视了一眼，老者道：“小薇，你先去吧。”

那个叫小薇的女子也不推辞，跟着下来。看这种情况，副驾驶的女保安跟了下来，和刚刚要动手打人的轮皮一起，押着池薇进了洗手间，而其余人则锁在车里，都没让动。

车上，带队的马走国则从副驾驶拿出个塑料袋，让小林子把吃的发给大家，一人一个面包，一根香肠，一瓶矿泉水。

不大工夫，池薇回来了，接着换另外一个人去，都是两个人押着一个，即便到了厕所里面也得有人看着。

两个保安押一个，而且都是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看一个老弱病残，根本跑不了。不但跑不了，最后老头回来的时候，还多了一个。

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伙子，跟在老头身后上了车，依维柯十四个座位，后面倒是有空座，这位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个空座就坐了下来，然后抓过面包香肠就吃。

老头是最后一个，他一上车，车子便启动了，前面五个保安就跟没看见似的，倒是后面五位“囚犯”看得目瞪口呆。

“小伙子，你……你是不是上错车了？”

前面轮皮听声音回过头来，警棍敲了敲椅背，威胁道：“怎么还嗡嗡？有吃有喝堵不住你们的嘴？厕所也上了，该休息也休息了，跟你们说，别找事啊！”

这时候后上车的那个白衣人抬起头，对老头龇牙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面的保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他们不让说话。”

这笑真难看，跟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