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说是错，可是听着有点扎耳朵。

老蔡也不愿意和他们起矛盾，不置可否，转身要走。

“傻啊老蔡，今天董主任在这，有什么要求赶紧提啊！着什么急啊，早饭还没吃过？”

老蔡心里有苦却说不出。

在外面开大货跑长途，要说收入，他比胭粉街大多数人都要强，还真不至于为了这三两万耗着，可是他怕签了，小芹再恨上自己，四十多岁的人，老婆死了三年了都没说续弦，不就是为了闺女吗？

正犹豫着，那边董主任在早点部已经找位置坐下来，冲老蔡招手：“蔡师傅，别忙，咱一起吃点，正好也顺便聊聊，能解决还是早点解决的好，对不对？”

“我这买好了，闺女还没吃呢，孩子七点半就到校，我这……”

董主任一摆手，“不要紧的，小孙啊，你买好了，去给他家里送一份早点，来，老蔡，咱俩聊咱俩的！”说着就过去拉老蔡。

那边孙希亮答应的干脆，“蔡叔，您交给我吧！你们在这聊！”

老蔡被董主任拉着，也不好意思就把手甩开，不过口中推辞：“不用不用，咱有机会的！”

拉拉扯扯的进了早点部，这里还有动迁办的人，有人买了两碗馄饨给端了过来，董主任十分客气，“来，趁热！”

吃人家嘴短，这浅显的道理老蔡哪能不懂，觉得今天早上有点不对劲儿，嘴上应承，眼睛一直往饭店外面看。

胭粉街这一片本来就没什么高楼，一拆迁，把周边平房一推倒，视野就更开阔了。远远的看见一辆挖掘机打西边过来，奔胭粉街就去了。

“蔡师傅，小芹开学是不是升初三了？成绩怎么样啊？”

老蔡有些心不在焉，成绩好的孩子，哪有几个像小芹那种打扮的？当爹的心里能没数？不过外人问起来，只能敷衍：“啊，还行吧？”

“打算考哪个学校啊？”

“谁知道孩子怎么想的，这不刚初三吗。”

董主任嘿嘿一笑，“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小芹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妈，也是让人可怜，我倒是和三中的校长关系不错，你家这事之后，我可以研究研究，看看孩子考学的时候，三中能不能照顾照顾……”

话没说死，可是也把老蔡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以目前小芹的成绩，初三毕业能上个职高就算不错，如果真的能进三中……那是重点啊！

“董主任，您说能怎么照顾？”

老董一笑，手指敲打着桌面，得意道：“现在要去三中，转校费，五万！”一张大手伸出来，五个触目惊心的手指头，“不过嘛，我签个条子，就值这五万！怎么样？”

说万八千块钱老蔡不太往心里去，可是说到孩子能进三中，老蔡真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