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哭了没有啊?”
“呃,哭了的,大伯他们都哭了,十七叔都哭昏死过去了,后来还是我娘用我的奶粉救活他的呢?”
“哦,八五年,你十七叔不过五岁吧?”顾教授感慨说道。
“是啊,他不让人把大太爷埋了,趴在寿材上不下来,十三叔把他打昏了抱下来的”
“你十七叔跟大太爷很亲?”
“他本来就是大太爷捡来的,大太爷抱着他闯荡江湖五年才送回家,不到两个月,大太爷就过世了,大太奶奶还骂他是灾星呢?”
“...”
众人无语,不敢相像当初五岁的无依无靠的陈十七,在失去靠山后是怎么在这个土匪窝里长大的。
“你叔叔们小时候经常打架?”李天杰也问道。
“是啊,他们开始在庄子里打,后来李庄的人欺负我们,他们就不自己打了,跑到红山县里去打”陈锡衡也知无不言。
“那时候你十七叔才五岁就跟他们打?”双杨问道。
“十七叔负责赚钱和出主意,打架都是二伯和六叔他们,八叔九叔十三叔他们就跟小孩子打,十四叔十五叔他们放风”
“他们打得狠吗?”
“狠啊,六叔都几次差点被打瘫了,十三叔有此被砍的腿都快断了,个把月起不来,十七叔也是有次被逮住,被李庄的人沉到长湖里,用牙咬断背篓爬上岸的,不过后来他们大了些就没吃过亏了,我们陈庄的人都练武”陈锡衡骄傲的说道。
众人听得心脾肺都透凉,这是什么地方啊?
“你也学了吗?”
“当然,我十岁就学全了,现在陈庄十五岁以下的都不是我对手,他们都说我比当初的十三叔十七叔都强”陈锡衡昂着头眯着眼,很有陈十七的派头。
“你们打架,县里不管吗?”
“自己乡里打架,县里管什么管?警察来了都不敢带枪,带枪就给他抢了”陈锡衡很有新一代土匪的气势。
“你们现在还打吗?”
“不打了,他们李庄没什么人物了,打他们没意思了,一打就哭,怂蛋一窝”陈锡衡耸耸肩说道。
“你们大人不管你们打架吗?”
“他们自己都打,管我们做什么?打不赢回来还要挨打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高知分子了,根本不明白这乡村的教育思想,不过陈家这股狠劲看来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
这边竹林里休闲娱乐谈笑八卦自成一统,与下面闹哄哄立成两种世界。
中午老太君要在老宅子里接受子孙的拜寿,红山陈氏全族还要到祠堂里祭祖,陈天星来请两个陈氏的同姓陈振宇和陈佳尚去观礼。
当然顺便也请一众贵客去观礼。
一众贵客中午也不得不下去吃流水席,腾不出人手给他们送吃食来,果然李天杰即便带着墨镜也还是引起小范围的围观。
一众知客过来维持秩序,提醒大家注意陈家人的素质,轰开一众小嫂子大小子,给他们安排了偏僻点的位置就餐。
还是那些菜式,四小菜,三蒸四扣八热菜四凉两汤菜,上菜的速度也是像往阵地上送弹药,一众知客们的嗓子都大范围的嘶哑了,
楚州大学的一伙,港都的一伙,鸭脖子老板们一伙,大兵们一伙打仗般的吃过午饭,酒也没喝两口,但肚子倒是都填满了美食,虽然吃了好几顿了,但仍然吃不腻尝不完的新鲜。
饭后每人端着个盛着糖水的塑料杯子,一众人到老宅子观看陈家子孙拜寿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