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中忽然如起春风,两根蜷曲的针状茶叶,慢慢盛开,竟然引起茶水继续震动,两根茶叶飘荡起伏,几个呼吸,一根茶叶即绽放成孩童手掌大小的样子,两根茶叶居然遮住玻璃杯,入水时的墨绿,现在已经嫩绿如三月的江南嫩柳叶。
那股鲜亮耀人眼,继而慢慢收敛。
茶水更绿,鲜嫩如花。
“江南极绿,这名字恰如其分”顾教授击掌赞叹。
“我起名字是想混淆视听的”陈天星很记仇,刚才顾教授就是如此评价这个名字的。
“你起得名字好,这就是江南极绿,奇迹啊?你若不念经文,它会展开么?”
“没试过,我念经只是习惯,每次泡这茶时不念经文仿佛对不起这天造地设赋予的精灵”陈天星解释。
“确实是大地的精灵,这茶叶我都感觉有点受之有愧了,要不我拿一包就可以了?”顾教授也颇为不舍。
“好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之礼,只是顾教授要好好珍惜这绝品江南极绿,若每次泡前能让我来念几句经文就更好了”
“如此一来,这茶叶放我这儿与放你哪儿有什么区别?”
“邻居当睦邻友好不是?”
“你说的有理,我每次想起喝它的时候就喊声你”
“那是顾教授功德之举”
“你这口气好像真是佛门弟子似的?那经文也像模像样”
“我本就是喇嘛”
“哦,你说你在卫藏呆过,哪儿人人都敬佛,每家每户都有喇嘛,你是喇嘛也不稀奇”顾教授也知道雪域高原的风俗,对陈天星自称喇嘛并不稀奇。
“倒是顾教授你们这个研究所神神秘秘的,是研究什么的?放鹰台遗址到底是什么时候的遗址?”
“你猜”顾教授也孩童性起。
陈天星把玻璃杯中的水继续分杯,这两片茶叶泡的水清淡幽香,却依旧回味无穷。
“给点提示”陈天星喝口茶继续跟教授聊天。
于是顾教授从桌下拿出一个物事,却是一个残缺陶罐,灰不拉几的不知何年月之物。
“你知道放鹰台的来历么?”顾教授趁陈天星端详陶罐还故意询问刁难。
“不就是大唐诗人李白在这儿放了只鹰么?”陈天星翻来覆去的查看手中之物,顺口就说道。
“相传李白来看望居住在红山脚下的好友李邕,但李邕却病故了,门前冷落,李白郁闷出来沿湖散心,见这里的土台上有人用竹夹夹到苍鹰,便买下来放生,还有感而发: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顾教授继续干扰。
“我倒是倾向于另一种说法,这儿是猎人用驯养的猎鹰抓獐鸡的地方,这儿地势较高,湖边丛林的獐鸡出没,在这儿放出猎鹰去捕猎,只是谁叫李白名气大呢?顾教授的说法更有市场。只是李邕死于青州,时称李北海,至于他是扬州人还是江都人都不能确定,在红山居住是有说法,但时间并不长,李白来西湖凭吊有些牵强;李邕一代书法大家,可惜被自傲和贪腐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