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快喝些汤!眼下你身子正虚着呢!可要多补些!”
林玉润点了点头,这一回醒来精神比前头好多了,下面虽还觉着疼痛,却已是能忍住了!
她自家半躺半坐在那处左右瞧瞧,
“蕊姐儿呢?”
刘姨娘道,
“才醒了,雍善抱到另一间去由奶娘喂奶了!”
说着却是眼圈也红了,
“我的儿,你这也真是有福气了!”
前头林玉润生产凶险,赵旭也顾不得其他,待确定母女平安之后,才派了人去林府报信,又特地把刘姨娘接到了府上来照看林玉润。
刘姨娘到了这府里,自家是真真儿瞧着赵旭怎生爱宠着圆姐儿,还摆了床到这房里,也不嫌月子之中污秽,一心只顾着她。
那新生的小女儿他当成宝一般,只要是醒着便自家抱着,不假他人手的伺候着屎尿,到比那小子还看重。
有时刘姨娘瞧着都心惊,
“我的儿啊!这样的福气太过了!”
女儿家终究不比男儿家,刚出生父母便这般看重,太过娇养以后嫁人可怎么办?
只是这话她不敢跟赵旭讲,只能冲着林玉润说,林玉润闻言笑道,
“姨娘放心,大爷也不是那没有分寸,他到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这是稀罕劲儿没过去呢!”
这话儿只能骗骗刘姨娘,赵旭与林玉润只这一个女儿,赵旭将蕊姐儿却是宠了一辈子,到长成要出嫁时还闹了一通,这是后话,容后再表。
林玉润因生女儿亏了身子,坐月子狠狠的关了四十天才算是“放”了出来!
她这也是憋坏了,便拉着赵旭要出门逛街。
赵旭瞧着她削瘦了一圈的身子很是心疼,便索性扔了公务带着妻儿去那沧州城外的秀茗山玩上一阵子。
这厢孩子们都带了奶娘和丫头跟着,林玉润只带了珍珠和石英,赵旭身边也只带了两个小厮。
一行人车马准备妥当,便打马出城到了梵叶寺,却是借住了寺中一处位于秀茗山深处的别院。
院子虽不大,却胜在小巧精致,又有几个儿子都闹着要一起睡,便将那一间通铺的禅房改做了他们的卧房。
大大小小几个混世的魔王聚到了一处,又是出来游玩,这厢更是放开了来闹,赵旭瞧着丫头婆子们实在管不住了。便干脆调了一队儿暗卫过来,才算是将这帮小子盯住了,每日里任他们上山下河,上树摸鱼,简直就是玩儿疯了!
那小丫头却是个省事儿的,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醒了便睁着眼儿四下瞧,饿了也不哭只是小嘴微微张着,跟那草窝里的小雏鸟一般,四下寻摸自家的口粮。
林玉润也是身子虚了,没有奶水,只得让奶娘喂,心下里也是暗暗的郁闷,
“这五个孩子,我却是只奶过双胞,豫哥儿、湘哥儿和蕊姐儿都没有吃上!”
赵旭见她产生身子虽是好了些,精神却还是有些不振,又整日价挂心着孩子,心情便有些抑郁,怕她费神伤身便想了个法子。
这日趁着一帮小子又出门儿去胡闹,小女儿吃饱了正在熟睡时,提了一个包袱兴冲冲进来,
“圆姐儿!把这衣裳换上!”
林玉润打开一看,里头却是两套粗布的衣衫,看样儿倒似那山中猎户所有,赵旭笑道,
“男女各一套,我们俩人把这衣裳换了,到山中做两日猎户去!”
林玉润听了有些心动,回想起成亲不久二人到岭山避暑,那时便是这样换了衣裳到山中游玩,每日里他打猎物回来,自家便就地生火烤了来吃。
“可是……孩子们……怎办?”
赵旭挥手道,
“带了一大帮子人出来,是吃干饭么?”
“蕊姐儿还小呢!”
赵旭想了想道,
“无碍的,她如今只知吃睡也不认人,左右不过两晚罢了,倒不用太过挂心!”
左说右说去了林玉润心中顾虑,这才换了衣衫,两人只各自带了一把短刀,火石、粗绳等几样小物件,便相携进了山。
两人往那大山深处去,走了不过五里林玉润已是香汗淋漓,赵旭怕她累着,便将她背在背上,这厢脚下生风一口气奔出了十里地去,却只是额头微微见汗而已。
秀茗山,山如其名并不险峻,峰峦叠嶂尽显秀美瑰丽,碧波起伏之中更听鸟啼猿啸。
夫妻二人上得山头来,迎着山风四下观望,却见那密林深处倒有一户人家檐角隐现,赵旭道,
“今儿晚上我们到那处借宿如何?”
林玉润瞧了瞧估摸着路程,应是到了那处刚好天黑,当下点头道,
“瞧那样儿应是山中猎户人家!”
两人一路前进,却是选错了路,走着走着前头已没有道了,赵旭抽了腰间短刀,一路劈砍,在天黑之后才到了那屋子处。
那屋子以黄泥为墙,分开左右各两间房,中间一间堂屋,屋顶上头都铺了厚厚的茅草,屋子外头一圈用竹编了篱笆,里头住了一对年老的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