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提笔只写怀孕的事儿,其余只字不提,几个丫头也叮嘱了,
“这事儿,只你们几个心里有算便成,不准露给大爷知晓了!”
“是!”
那家信隔了几日便送到阵前,赵旭接信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服了药么?怎得又怀上了,若是女儿便罢了,若又是一个儿子,可要头痛死了!
唉!但愿这一胎是个女儿!
心下虽盼着却因着前头几次失望,倒有些不敢想了!
当下提笔叮嘱林玉润保重身子,又想起前头赵老爷子的信,便又让妻子“闲事”少管,自家安胎要紧!
夫妻二人是想到了一处,都不想沾染赵庭的婚事,林玉润是怕吃力不讨好,赵旭却是身在阵前有心无力,也不想让妻子跟着费心,还是身子要紧!
那头赵老夫人得知林玉润怀孕,自是不好再寻她的事儿,还备了一车好东西让人送过去。赵老爷子闻讯也是心中暗叹,
这儿媳妇肚子也太争气了,前头一提纳妾的事儿,这下便又怀上了!
罢罢罢!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也好!也免得兄弟不亲,闹得家宅不宁!
这厢想起赵老夫人那固执的脾性却是头疼不已!
这便是个摆在眼前的,前头雍善成亲她也没有这般上心过,轮到自己亲生的便百般的挑剔,便是鸡蛋里也能寻出骨头来!
这般挑来拣去却是暂定下了三家人,
一家姓李是赵老爷子起家时的好友,家境殷实,战乱未起时与赵家也是相差仿佛。李家的小姐今年与庭哥儿年纪相仿,性子敦厚温和,只是样儿普通些!
赵老夫人却是不肯,
“不说似老大媳妇那般出落的天仙似的,总也不能太差吧!”
赵老爷子心知她是憋着一口气,不愿庭哥比他哥哥差!
一家姓童,乃是禹州书香世家,有名的望族,家中出仕之人不少,到了刘享登基时,童氏族人眼瞧着九州大乱已现,都明哲保身辞了官回归乡里。
这样的做法在世家高阀之中也是不少见,只是以赵老爷子这种草莽出身的人物瞧来,难免觉着有些不讲义气,失了读书人的气节!
“如今瞧着我们雍善势头好,便派了人来有意婚事,日后若是有个什么岂不是学对刘氏一般么?未免太过趋炎附势了!”
赵老夫人却是道,
“你道童家为何能历三朝而不倒,还不是因着这份眼力,他们这是趋利避害!”
赵老夫人却是瞧上了这童家的小姐,比赵庭大上三岁,俗说不也说女大三,抱金砖么,又听闻这位童小姐生得端庄秀丽,也是个不可多的美人儿!
那童家出仕做官的不在少数,以后天下太平还不是要文人治国,以童家的家世背景,以庭哥儿魏王亲弟的身份,相互一帮衬,还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势?
还有一位你当是谁?
却是郑霖的女儿郑小茗,这位小姐年纪最小,生的娇俏可爱,性子活泼,只是年纪比赵庭小上两岁。
赵老夫人却是不喜,
“年纪小还要庭儿顾着她,性子太过活泛了只怕规矩也学不好,难道进了门还要我日日来调教她么?”
赵老爷子也觉着这个好,
“庭哥儿本就是娇养在家中,性子也偏弱些,有个小些的媳妇说不得他还能长进些!”
成了家自要担起丈夫的责任了,有个小妻子也知道心疼人!
夫妻过日子,性子总要互补才好,像雍善与玉润不就是么?
玉润那性子有些绵软却正好治了雍善那躁脾气!你瞧他同老子都敢翻脸的,对上他媳妇儿立时便没了脾气!
这男人若想成家立业,枕边人要嘛能压的住他,要嘛能撑的起他,总要占一样才成!
那童家小姐好是好,不过那起子读书人教出来的小姐都是端庄内敛的,性子与庭哥儿太像!
两人只怕是架都吵不起来!
赵老夫人翻着白眼儿道,
“夫妻过日子总是磕磕绊绊便好么?相敬如宾才是正理!”
赵老爷子摇头道,
“庭哥儿那性子怯弱内敛,便是要有人在一旁激一激才成的,相敬如宾都是话本子上写的,两口子过日子连个架都不吵了,那只怕便真如家中住的宾客一般客气的过头了”
赵老夫人闻言立时跳了起来,
“你个死老头子!我儿子还没有成亲,你便咒他夫妻不合,你个坏了良心的老东西!这可是你亲儿子!”
这厢劈头盖脸冲赵老爷子骂起来,两人又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这赵庭的婚事总是商议不下来,这府里除了林玉润能在两人面前说上两句,其余人上去都唯有被骂回来的份儿,就连八姨娘仗着自家是夫人的远亲,又受老爷子宠,上去劝了两句都被骂得灰溜溜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