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润想了想点头道,
“还是二妹子洒脱!”
即是这样,便按二妹子交待,赵宝自家进山亲手猎了一头熊回来,她又临时抱佛脚跟着朱砂学了几日的针线,歪歪扭扭的绣了一条汗巾给他,这事儿便算是成了!
这厢在府里办了三十桌酒宴,只叫了魏军中一帮子亲近的兄弟和这府上要好的姐妹们,大家伙儿热闹了几日便把这婚事儿办完了。
两人成了亲,二妹子带着赵宝回蜀山去见自家父母,成亲时赵宝也是觉着有些仓促,戚二妹娘家只有一个戚承盛在,怕委屈了二妹,便去问大舅哥的意思。
戚承盛笑道,
“无妨我先头已是定了信回去,我这厢可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说你是我妹子良配,二老回信确是答应了的!”
赵宝还是有些犹豫,戚承盛笑道,
“我们蜀山女儿都是自家定自家的终身,成了亲回去算什么,还有那生了娃儿才抱回去的!”
再说别看我们嫁女儿嫁的容易,你小子娶了她要宠上一辈子,敢给她气受,你且等着家里一帮子叔伯兄弟,大舅哥、小舅子见天儿寻你打架吧!
林玉润替他们备了几车厚礼跟着回去,又把两人叫到一边给了一张银票
“先头他们三个都是大操大办的,到了你们这处却是省了银子,不过都是大爷跟前的亲近人,外人面前是主仆,关起门来却当你们是兄弟,我自是不能厚此薄彼,这银子照常也给你们,大爷那头也松了口准你们一月的假,出去游玩一番再回来!”
两人喜出望外,笑着接过手牵着手出来,欢欢喜喜回娘家去了。
其余几人知晓了倒很是羡慕,艾叶也冲赵正道,
“早知能这样,当初我们也应告假出去游历,自成了亲便关在这宅子里,我也想出门儿去!”
赵正抚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道,
“你带着肚子里这个,能从城东逛到城西我便算你厉害了!”
艾叶气得捶他道,
“都是你害的,说好了只要素莲一个的,为何又来了?”
赵正笑着拉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
先前艾叶生素莲伤了身子,两人都当再不能有孩子了。
却不想隔了这几年,却又怀上了,只是这一胎大夫说了有些凶险还要保胎才成。
“等生了这个,你养好了身子,我便带着你出去走遍九州!”
林玉润忙碌这一阵子,总算是能闲下来时,时节已是到三月。这一年的年节过得简单,魏军是全军备战,赵旭除了年关时回沧江边赵府吃了一顿饭,其余时候都是军营和州府之间两头跑。
如今六州都在魏军势力之下,赵旭一步步稳扎稳打,每占一州便安抚百姓,调理民生,轻赋税减徭役。那些个因天灾人祸背井离乡的百姓又一一返回家园,在这阳春三月时六州之中原野农田之上,处处一派春耕播种的繁忙景象。
市井之中也是人头攒动,商铺林立,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断,这情景却是比那大周治下安定和乐许多,人人各司其职,各行其事。
若不是那官道之上时有一队队黑甲骑士驰过,百姓们都想不起来自家还在乱世之中,魏王还没有夺取天下,那三州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唯有那南来北往的行商们提起那三州却是摇头,
“我们如今都在魏王治下行商,不去那三州,去了也是白去,财货两空倒是轻的,一个不好小命儿都没有了!”
那三州百姓正是苦不堪言,都纷纷往这魏军所辖境内迁徙,拖家带口的往这处跑,因那官道上设了关卡,也不敢白日过,只得夜里悄悄儿走。
有不走官道的,便寻羊肠小道,偏僻小径过去,倒便宜了那剪径的毛贼,拦路的强盗,令得这荒郊野外平添了不少冤魂,多了不少无名的尸身!
又因着刘享如今连失了六州,堂堂九州之主如今龟缩在临州一处,他那圣旨只能在那早朝之上宣读一二,连宫门都出不去,做这皇帝还有甚意思!
便索性破罐子破摔,每日里也不上朝了,一应政事通通儿交给了毓妃,自家却是在那后宫之寻一干子美人儿胡天胡地,醉生梦死。
“陛下!陛下!”
今日日正当中,午时刚过刘享便烂醉如泥卧在龙榻之上,身旁左右睡着年不过十三四的娇嫩美人儿,他头歪着,嘴咧着,脸边是一滩湿痕,年纪轻轻那眼下乌青是遮也遮不住,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毓妃进去见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陛下!陛下!”
她伸手过去推了推他,刘享嗯哼两声把头埋到了身旁小美人儿的怀里,
“陛下!”
毓妃直起身冷冷道,
“陛下,您要是再不起,那魏贼便要打入临州城了!”
“什么?”
刘享闻言于梦中惊起,推开左右两个美人儿,惊慌失措叫道,
“快!快!来人啊!救驾!”
毓妃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伏身下去柔声安抚道,
“陛下!定神!定神!”
刘享被这一吓便醒了酒,坐在那处四下环顾,却是不见那杀神踪影忙问道,
“赵旭……赵旭……他……他在何处?”
毓妃用帕子替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
“陛下,魏贼并未打入临州,只是他如今兴兵瑜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