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
宋屻波闪身躲开,瞧着他止不住势子向前冲去,到得一个躲闪不及的小兵前头,一把抓了他领子,那小兵吓得冲一旁的人连声惨叫,旁人俱被吓得不敢去救,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郗崇道双手一抬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杀你了!”
双手用力生生将那手兵士掐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厢转头却见众人都是目光警惕的睁着自家,那眼神犹如瞧着阴曹之中爬出的恶鬼,地府里头过来的凶煞一般。
“你……你们……”
宋屻波冷然冲众人喝道,
“你们还在等什么?齐王早已死了,这人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你们若是不出手杀他,还等着他一个个来杀了你们么?”
众人闻言左右看看,都瞧见对方眼中那满满的惧意,正在化成了冲天的杀气,
宋先生说的是,
它不是齐王!这不过是附在齐王身上的一个恶鬼罢了!若是不出手杀了它,它定会将我们一一杀死的!
杀了它!杀了它!
众人这厢纷纷寻了兵刃持在手中,一个个目露凶光向郗崇道围了过来,
“杀杀杀!”
“杀了它!”
“杀……”
有人头一个举起了刀,后头便有众人跟上,只是郗崇道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之辈!
当下持剑与众人对拼起来,一双眼却是死死盯着宋屻波,一心想杀出一条路来,过去将那姓宋的一剑刺死!
宋屻波负手立在那处微笑道,
“齐王!你一心权势,妄图天下,凭得便是手下一干将士不惜性命,如今被手下兵士乱刀砍死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说罢立在那处眼见得郗崇道力歇不敌,被红着眼的兵士们乱刀砍成了肉泥。
宋屻波两颊抽动,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之状!
素素!我已替你报仇了!
闭眼忍了忍却还是有眼泪滑了下来!
良久,宋屻波立在那处扬声道,
“你们所受疫病皆是这恶鬼所带来的,只需取这恶鬼身上的肉吃下去,不久之后病便痊愈了!”
说罢哈哈一笑双眼环扫众人,这才负手施施然离去。
众人听他言俱是一愣,又回头看了看那一滩散发着恶臭的肉泥,良久之后那郭赋鑫却是头一个扑上去,抓了一把塞进了嘴里!
王军医远远瞧着一众人便如那恶狗抢屎一般,满脸血污的撕咬扭打在了一处,穷凶极恶的样儿与郗崇道也相差无已,不由身子一抖狠狠打了几个寒颤。
这厢忙将背上的包裹紧了紧,急忙忙追着宋屻波的背影跑了下去,心中暗道,
我即刻回乡,务农耕地,这一世再也不出来行医了!
那一头的魏军早已知晓齐军所在,这厢已是暗暗将他们围在当中,但凡逃出来的没有一个跑掉的,现下宋屻波出来便有大军进去将里头齐军一一砍杀,再用火焚尸以绝疫病后患。
这一头赵旭得了消息却是暗中唏嘘!
郗崇道也算得一个枭雄,却落到了如今这样的下场!
赵旭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又将那家信寄出,却是一封写了给林玉润,一封写了给自家老子。如今他已是收复了沧州又要取那禹州,写信给老子自然是问他,可要回到老家来。
写给林玉润却是将林家一家老少平安之事报了给她知晓。
前头打起仗来时,林老爷便是一个有远见之人,早早儿便收拾了细软,又盘了生意回到璧县老家去了。
他这厢也怕自家回乡太过打眼,便悄悄儿买了一处偏僻的小宅子,选了一个夜里搬到里头,平日里约束下人深居简出,并不张扬。
而那郗崇道占了沧州时,林老爷更是叮嘱众人小心谨慎,却是将这阵子风头避了过去。
待到赵旭占了沧州,林老爷得了消息也是不敢造次,直到赵旭派了人来寻才将消息传了出去。
赵旭得了信儿亲自过来查看,眼见家中众人皆平安无事,几位舅哥也是个个生龙活虎,老二林仲钺见了赵旭更是欢喜无限。
当下缠着他定要随他投军去,赵旭有些犹豫,林老爷却是拍掌叫好,拉着赵旭道,
“贤婿啊!早前你在那豫州起事时,我便想把家里这几个小子送去,只是世道乱路上不太平,我这几个小子又是蠢笨的,怕是没到地头便叫人给宰了!现下好了,你将他们都领去,在你手底下好好磨磋一番,切不能因我的面子姑息他们,以他们的本事当个牵马的小兵便是抬举了!”
赵旭忙道,
“岳父,小婿如今带兵打仗难免刀剑无眼,伤残都是难免之事,舅哥跟着我倒怕不能护了周全,左右这沧州都已是在我庇护之下,几位舅哥做起生意来也不怕旁人欺负,倒不如做老本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