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这厢安顿好了豫州之城,将那一万人马并赵喜留在了豫州城,将诸事交付四人,却是自家独自骑了马赶回了惠山。
这一回他便要带着林玉润母子三人去那湘州,
“豫州地处平原又与临州相近,日后恐怕便要为战事主场,你们母子还是去那湘州,那处山高路险便是有兵来攻,也可据险而守!”
离这惠山县最近便是雄关要塞,赵旭这厢却是不慌不忙在惠山住了几日,才带着他们奔雄关而去,这山道难行,他却不骑马偏偏要挤到马车之上,随着母子三人颠簸,倒是将保官与豫哥儿乐得不成。
尤其是那豫哥儿,如今正是好动的年纪,整日里坐马车实在厌烦,这厢却是来了一个大玩伴儿。
被他老子一会儿提了领子如拎条小狗儿似的甩来甩去,一会儿自家变了猴子挂在他手臂上吊来荡去,一会儿又一只小脚踩在他老子手掌上做个金鸡独立,一会儿与保官一道将他老子当成小山一般,抓了衣裳往上爬!
两个小子只觉自家老子实在好玩,任你踏来踩去,抓肩咬手也不似丫头婆子一般大呼小叫,若是一不小心摔下来立时便有大手将他们捞住,引得兄弟俩咯咯直笑,一路之上父子三人却是玩得不亦乐乎!
赵旭这厢好好儿在自家二儿子身上摸了一番,转头对林玉润道,
“这小子根骨倒是不错,是我赵家的种儿!待明年再大一岁便跟着我学武!”
林玉润有些怕孩子太小骨头嫩了受不住,迟疑道,
“要不待他满了三岁吧!”
赵旭摇头道,
“这武艺自然是学得越小越好,你瞧保官便是身子骨弱了,先天差了些,学得迟了以后每进一步都要更艰难一些!”
保官正将豫哥儿从赵旭身上拖下来,闻言道,
“爹爹我不怕吃苦!”
赵旭摇头道,
“筋骨未曾拉开,也不是光吃苦便能成的,待隔阵子安定下来便去寻个好大夫,专搜罗好药给你淬练筋骨,也只能这般亡羊补牢了!”
林玉润问道,
“怎得前头没听你说过!”
赵旭道,
“前头他太小,又心性不定,这淬体十分痛楚,莫说是小孩儿便是多少成年人也受不起,我这也只是权且一试罢了!”
保官听了忙道,
“爹爹,我不怕疼!”
一旁的豫哥儿也跟着叫,
“爹……不疼!”
赵旭笑着拿了两根指头拎了他的腿儿往头顶抬,
“疼不疼?”
这小孩儿腿软立时便过了头,还嘻嘻笑道,
“不疼!”
赵旭又去拉他另一条腿儿,却也是不疼,这厢笑着冲林玉润拱手道,
“多谢夫人给我生了个好徒弟,以后这小子便继承我的衣钵了!”
林玉润似笑非笑斜眼撇他道,
“你爱如何折腾是你的事儿,不过且记住了,这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
赵旭忙涎笑道,
“夫人放心!夫人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这厢在自家媳妇而前讨好买乖,旁边大儿子、小儿子却是看得分明,保官自来便觉着父亲是天下第二,母亲才是天下第一,如今这般想着的又多了一个豫哥儿,一边将白嫩嫩的脚丫子扳到脚里啃一边冲着母亲含含糊糊道,
“夫……人……放心!”
也是一口气说了四个字儿出来,喜得林玉润搂着他亲道,
“豫哥儿真厉害!”
“厉害!”
这一回却是喊得字正腔圆,保官也过来亲他道,
“豫哥儿真厉害!”
“哥哥……厉害!”
豫哥儿立刻回了他一脸的口水,赵旭这厢也过来亲他,
“豫哥儿,真厉害!”
豫哥儿摸着被赵旭亲过的小脸儿,嫌弃的将脸往林玉润胸前蹭了蹭,
“爹……扎……”
气得赵旭将他一把拎了过来,
“小子,蹭那儿呢!”
……
这厢一家子笑笑闹闹到了雄关要塞,到了山脚下头却不能再赶车了,一大家子主人、仆从都要弃车步行,顺着那狭长的山路往上走,赵旭走在前头指着那道旁的石头给两个儿子瞧,
“小子们瞧见没!这道旁的石头每一块上都染了我魏军兵士的鲜血,那一日你老子我便是带着众将士一路淌着血水,沿着这条道儿取了这雄关要塞的!”
豫哥儿笑嘻嘻摸着石头往上爬,保官听着赵旭讲当时杀敌情形却是双眼发亮,
“爹爹,我以后也要同你一般上阵杀敌!”
赵旭一拍他还稚嫩的肩头,
“你且等着吧!日后有的是仗给你打!”
林玉润在后头缓步向上,嘴角含笑瞧着父子三人一路说笑嬉闹,心下却是暗叹,争霸天下从来便不是一条好走之路!只怕这父子两代人都要常年征战不得安宁,也不知何时能平定一统,令得天下百姓少受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