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星手持着剑，贸贸然冲了过去，魁梧少年也疾飞起来，脚不点地。狭路相逢勇者胜，敌对双方不约而同的出剑，他们的力量都是一个等级，没有谁快谁慢的说法，张道星挥出的剑如清风，随意挥洒之间，无孔不入，魁梧少年手中的斩星剑却如风中的柳絮，飘摇无依。咔嚓一声，两把剑的剑脊碰撞在了一起，用剑锋不断对砍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够快够狠够准，纯靠蛮力，剑术剑法是用自己的剑引导、控制对方的剑。

呼！

张道星手中剑忽而脱手，魁梧少年的瞳孔却是猛地一缩，清风轻，柳絮更飘，本是让张道星压手强控，自己打一个旋化为无形牢笼，剪不断理还乱，再徐徐宰割——就算张道星看了出来，也应该反过来控制，又怎么将剑脱手？

下一瞬，剑，灵动的飞了起来。

张道星十指如同挥琵琶，如捻针线，或者弹一下剑身，或者捻一下剑尖，剑化作的风在如柳絮般的斩星剑上翩翩起舞，一眨眼，风就吹拂向了魁梧少年的脖颈。

魁梧少年大骇，他认了出来，这是飞剑术，史书上曾记载过，古老的人想要让剑脱离人手的束缚，将剑本身的杀伤力化作最大，便以人手为剑首，敌方剑为剑首，敌方身为剑首，长剑碰撞能够产生反作用力的事物皆可以为剑首……

但后来才发现道路走偏了，飞剑只需要速度快，快，快，再快，只要比光还快，就能够将时空都撕裂开来。至此，飞剑术便成了殿堂里的宝贝。

“你杀过人？”

魁梧少年忙将斩星剑直立而起，化作一道门栏，将吹拂过风拦在身前，当然，他知道自己仿佛如柳絮的斩星剑只能阻拦住长剑化作的风一时半会，所以急切的喝问道，飞剑术学习的必要条件就是接触过死亡，临近过死亡，对死亡有过大恐惧，要不然剑飞着飞着，反而会将自己砍了，不曾见血，不曾杀人，练不成飞剑术。

“杀过。”

这不是废话？张道星快速的弹拨长剑，依靠着魁梧少年直立起的剑身让银河剑平直，此刻剑尖对着自己，剑首对着魁梧少年，还未等待他反应过来，便拿着剑尖向前一递，将剑首撞在了魁梧少年的心脏上，直生生将其洞穿。

能够这样做并非是他力大无穷，而是剑首有着一寸尖锐——为了匹配飞剑术诞生的剑形。真正的飞剑，那就是一挂银河——而人身又太过脆弱，要是两人的身躯是大块神铁碰撞，莫说是极尽杀伐，莫说是近法之武，就算用剑砍他几个小时……估计剑反而先崩口。

魁梧少年感受到一股透心凉之后，便化作了光碎出现在了场外，他气喘吁吁地瞪着场中人，诸神子嗣也瞪大着眼看着场中的少年，他们千般俯瞰万般鄙夷这个从凡间里冒出头的“元始天王”，却没有想到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真杀过人，他们神子受到天规束缚，尽量避免有着大的冲突，尽量避免陷入只能兵戎向见的境地，平常搏杀有着天庭特殊的规则，其意义也和“投壶”一样，除了老一辈经历过战争，他们并没有感触过真正的死亡。

这还能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