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斯兰诺娃跌落在雪地上。

“终究还是和师傅说的一样……”

她仰望灰色的天空，眼中闪过一道黯然。

遍体鳞伤的叶竹青落到她身边，握紧了拳头。

“师姐……”

斯兰诺娃没等她动手，轻声问道：“你知道师傅要做什么吗？”

叶竹青的拳头停了下来。

“什么？”

“对话。”

斯兰诺娃看着灰色的乌云逐渐散去，露出璀璨的光芒。

那一直被她掩盖的东西，终于在她战败后，逐渐显现了出来。

天空荡漾着一圈圈绚丽的极光，宛若两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这片战场。

“那是什么？”

观众席上，无数人震惊的站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而它又代表了什么。

叶竹青呆呆的望着天空。

“魔网……”

她能看见极光中的魔法粒子。

“对，这就是魔网。”

斯兰诺娃看着天空：“这是魔网的集体意志，所有魔法粒子的集体性意识。”

她轻声笑了起来：“师傅要和它对话。”

“对话？”

叶竹青看向斯兰诺娃，她听师傅说过对话：“什么对话？”

“人类和魔网的对话。”

斯兰诺娃映着极光的眼神中带了些向往。

魔法是人类意志的延伸，正如魔法粒子能与魔法师的心产生共鸣，魔网也能和全人类的意志产生共鸣。

幽灵举办这场比赛，就是为了挑出代表全人类的魔法师，与魔网进行对话。

这是一件困难的事，然而各国政府都相信谁掌握树性图设计者，谁就能掌握魔网——这种意志被魔网感应到了。

当各国统治者决定举办比赛的那一刻，就相当于赋予了冠军和魔网对话的权力。

“现在，再有一场比赛就决定人类代表了。”

斯兰诺娃说道：“魔网的意识开始集合了。”

从极光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比赛得到了魔网的认可，师傅的计划成功了。

叶竹青摇摇晃晃的退了一步：“师傅想做什么？对话能做什么？”

“什么都能做到。”

斯兰诺娃照实回答：“这场比赛的冠军可以和魔网定下契约，不管什么契约，只要魔法能实现，所有都会实现。”

“他会成为魔网的主人……”

风雪漫天扬起，叶竹青感觉浑身冰冷。

但在冰冷之中，她看到了自己的答案。

“谢谢。”

叶竹青没有再对斯兰诺娃动手，转身离开了。

斯兰诺娃躺在雪地里，仰望天空。

凛冽的寒风从她身边吹过，有那个遥远家乡的气息。

老人走了过来。

“这也是主人安排的吗？”

安德烈问道。

“不然呢……”

斯兰诺娃自嘲一声：“安德烈，什么都瞒不过师傅。”

安德烈沉默，他知道，自己的行动也在主人的精心预料中。

叶竹青也是一样，她的觉醒不过是他的意志。

这样的主人，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安德烈看着地面的小幽灵，不知什么时候，她把头埋在了雪地。

“如果早点遇见师傅，我就不会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