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史进怕一句话说完没有下一句话可接的尴尬,心里一时急着要弥补着两人间静默的空白,于是有些言不达意地道:“虽然我没有交给你,可是……那面镜子就被我揣在衣服里面的,那时候,你……你不是将我的衣服……”史进说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起了一个错误的话头,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悔。
芍药却不知道史进心里的纠结,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史进在对自己暗示着爱意,和自己**。芍药不由地想起自己将史进的衣服私自脱掉的情景,不由地脸颊滚烫起来,心里乱想这别的,嘴上便随口应了一句:“那也……没……没见过啊。”
“哦。”史进随口应了一声,道:“也许,我给落在厢房里了,我去找找。”史进说罢便一迈步,进了厢房去了。
就在史进从自己的身边过去,进了厢房的那一刻,芍药才突然晓得,原来史进并是不想用回忆来培养今晚两人间的氛围,而是真的是在找那面铜镜。
铜镜……芍药不由地轻轻问出了口:“铜镜,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
史进一面在血迹斑斑的厢房里搜寻着,一面简单地应了一句道:“嗯,是……”
还不及史进说“那是我兄弟在临走时让我交给红姨的东西”这一句话,芍药便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它在哪里了,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个铜镜!”
史进缓缓地站起身来,回头认真地着芍药,他听得出芍药这话的语气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是却不像是有闹着玩的,那铜镜的下落想必就在芍药的话语之间了。
而此刻的芍药也真的回想了起来,那时的自己还被史进塞在床下,她亲眼着红姨解开了史进的衣扣,将史进横抱起来,那面铜镜便是在抱起的那一瞬间落地的,那声清脆的回响,是芍药所不能忘记的,她眼睁睁地着红姨将那面铜镜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捧子啊手里,着心事重重地望着俺面铜镜发呆。那一刻,红姨仿佛是陷入了最深的回忆,也仿佛是触摸到了她最难以揣测的心底。
最让芍药形象深刻的是,一向以女强人自居的红姨,尽然在最后深深地对镜叹息,轻轻地抚摸着镜子光洁的表面,那份伊人的模样,轻柔地就像是在抚摸着情人的面容。
而芍药记得,最后红姨将从史进怀里掉出的铜镜,装进了自己的怀里,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想到这里,芍药的心再一次痛了,那种刺痛一点点从心底翻滚起来。
它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
嗯。
这对白,又一次回响在此刻芍药空旷的内心,她突然觉得,她已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