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凛丽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而是古怪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五五分的妖怪是不仅要交情好，还要是能够统筹全局的人才才可以喽？”

“嗯，就是这样。你这是什么表情？”

“这个问题我问过爸爸，那个时候爸爸说，因为他和鸩大哥感情最好。”

“……”

妖怪陆生一噎，不说话了，仔细回想了下，才发现真的有这么回事！人类陆生和妖怪陆生的记忆早就是互通的了，只不过他们并不会时时刻刻关注另一个的琐碎小事，他自己回忆一番果然发现有一次他收拾了过来兴风作浪的妖怪之后把使用权交给了白天的人类陆生，结果那家伙还真就这么随便给孩子回答了。

啧，不知道小孩子最是较真，不能随便敷衍的吗？

这就尴尬了。

如果人类陆生知道了估计也很冤枉，他当初可不就是因为和结义大哥鸩的感情最好才想要喝五五分酒的吗？好吧，最后实际上和鸩喝酒的是妖怪陆生，可能妖怪陆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尴尬了。

可惜，女儿并不知道她父亲内心的抓狂，谁叫着问题已经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呢？

“所以，我就在想……”

凛丽迟疑地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爸爸说和鸩叔叔感情最好所以才喝五五分，但是和妈妈才喝了三七分，这让已经接触到某些文化的她内心异常纠结。明明爸爸妈妈看着似乎还是很恩爱的，但是总觉得这么不上不下地嗝的她难受，以至于这几年对着鸩叔叔也没有以前亲近了。

“咳，那时候吧，我和你妈妈还没拍拖呢！自然那时候和鸩大哥感情更好啊！”妖怪陆生无法，眼珠子一转搪塞道，“现在我和你妈妈虽然情比金坚了，但是也没有喝两次交杯酒的说法嘛！所以就这样了。”

“原来如此，那……”

凛丽眨巴了下眼睛，刚想再问什么，就发现父亲已经变成了白天那个棕发温和的爸爸，于是下意识地换了个问题。

“爸爸，为什么父亲和你说的不一样呢！父亲说主要是看重鸩叔叔能力强能帮衬他才喝平等的五五分酒的哦！哎呀，那么我岂不是也要好好考量手下的人的能力？说起来……首无和黑田坊虽然国文都不错，不过理科就……不不不，管理组里和成绩无关，可是……这到底要怎么考察啊！”

“……”人类陆生扶额，这种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啊。

“所以说爸爸，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选定鸩叔叔的啊？刚刚还没来得及问父亲呢，鸩叔叔的身体不太好，这样的二把手真的——”

“闭嘴！”

“！”

“凛丽，你说的太不像话了，你忘记鸩他对你有多好了吗？！”陆生严肃了脸，严厉呵斥道，“这是你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嘛！我们奴良组什么时候唯利是图了！你竟然还说……我看，今晚你的出场还是取消吧，你太让我失望了！给我好好回屋反省！”

“……”

凛丽抿了抿唇，红了眼眶，泪水半落不落的，却始终倔强地不掉下来。她不说话，因为她不觉得自己错了，明明是父亲自己说，选择鸩大哥五五分的平等地位是为了防止总大将不在好搭把手的，她只是说出了实情啊！

她也挺喜欢鸩叔叔的，可是鸩是一种非常脆弱的鸟儿，虽然剧毒能过保护自身，却也埋下了身体隐患，可以说是随时倒下也不奇怪的脆弱又强的妖怪。如果是为了找二把手防止意外的话，那不应该选择风险波动较大的，而应该选择牛鬼那样沉稳可靠，稳定强大的存在，不是吗？鸩叔叔既然身体不好，不应该好好休养吗？

明明她只是为了奴良组和鸩叔叔好才那么说的，为什么一向温和的爸爸竟然第一次那么严厉的呵斥她，还取消了她那么期待的，今晚的提名出席家族会议的机会……

‘坏蛋！骗子！最讨厌爸爸了！’

“少主你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你别哭啊……”

凛丽越想越委屈，闪念之间就收起了自己的百宝袋和随身小包，红着眼跑出了家门，路上撞见了纳豆小僧和鸦天狗担心的追问也不回话，就这么直接跑了出去，反正今晚她的出席也取消了，那么就干脆离开吧！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