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镇抚司衙门最近忙得团团转,到处都得安插人手,人员安排确实很紧张。
王柒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人,难道,那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魏冥瞥他一眼,嘴角向下压了压,“……六皇子病危。”
王柒失声惊呼,“怎么会这样?”
古沐瑶戳他那一刀不是没致命么?太医都说性命无忧,这才过了多久,就病危了?
魏冥捏着眉心,怎么会这样?他也想知道。
“准备一下,午时在衙门口集合,出发赶往皇陵行宫。”
即便是废弃了的皇子,皇室的血缘关系依旧不能抹杀,而且,好端端一个人突然病危,确实可疑。
武轩帝一早收到消息的时候,惊得差点晕厥过去,火速派了太医院的两名太医前去救治,就立即召魏冥入宫。
魏冥被匆忙召入宫,听闻此事同样吃了一惊。
武轩帝对他没有事先警觉,有些不满,魏冥跪地请罪。
“罢了,最近外面不太平,你们镇抚司衙门也忙。”
看着跪地请罪的魏冥,武轩帝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感觉心力憔悴。
这大半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即便濮阳轻澜一再交代让他静养,可朝中很多大事最后还是需要他来定夺,哪里安得下心真正静养。
“圣上,该喝药了。”李全德从內侍手里接过白玉药碗,小心放在了御案上。
浓浓的药味飘散在空气,看着黑如墨汁的药汤,武轩帝只觉满嘴苦涩。
收到皇陵那边的消息时,他情绪过于激动,差点晕厥过去,濮阳轻澜黑着脸进宫诊脉,又给他开了一堆苦药。
武轩帝瞪着药碗半响,硬着头皮捏鼻喝下。
“你亲自跑一趟,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喝完药的武轩帝像泄了气的球一样,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一直跪地请罪的魏冥,这才领旨起身。
离午时还有些时间,魏冥回了趟柳叶巷。
沙慧娘正陪着魏老夫人等午膳,两人手里都拿着钩针钩织毛线袜,毛线在她们的手中上下翻飞。
“……细一点的毛线钩起来比较费时,没下雪之前穿都可以……”
“……人老了怕冷,喜欢厚实的毛线袜子……”
“……等我钩好了这双薄袜,就给娘钩一双厚实暖和的……”
“……你给冥儿钩就成了,我老婆子自己还能动手……”
魏冥还没走进正屋,婆媳两人的交谈声已经入耳。
他停下匆忙的脚步,清冷的神情缓和几分,眼眸透出柔和的光芒。
以往每次出门,最让他牵挂的,就是家中母亲,如今,有她陪在母亲身旁,他出门办差,心中也能安定许多。
“……怎么突然回来了?”
瞧见儿子大步走进屋内,魏老夫人有些惊喜,但很快又回过神,扬起的笑脸立即收敛了回去,“又要出远门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