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六皇子犯了什么罪,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哪有能力帮她。”
古亦衡不想蹚这趟浑水,他好不容易逃出来,谁的命也没有他自己的命重要。
看他只想着他自己,古夫人心口抽疼。
古霖渊被罢黜,古家有官职在身的男子都受了牵连,曾经显赫的大家族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古霖渊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原配的儿子女儿把矛头指向她,古夫人在府里的日子每一天都在煎熬。
她悄悄去皇陵那边看女儿,原是想知道儿子躲在何处,可前两次,女儿都没有告诉她,这次,她再次哀声询问,沐瑶终于告诉了她。
想到女儿怀着身孕,却纤瘦憔悴的脸,古夫人心酸不已。
她叮嘱的事情虽然有风险,古夫人还是应下了。
可儿子自私薄凉的态度,又让她感到心寒。
“沐瑶说,藩王就藩,京城的局势会松懈不少,你帮她召集些人手,她有用处。”她斟酌着开口。
“召集人手?说得容易,我上哪召集?召集人手不要钱呀,我可没钱。”
古亦衡眼眸闪动。
出京前,古沐瑶给了他不少银票,可他大手大脚惯了,又沉迷青楼,整日醉生梦死,那些钱已经挥霍了大部分。
古夫人把他拉过一侧,低声在他耳畔说了几句。
古亦衡闻言,瞳孔猛然一缩,惊喜交加道:“真的?”
古夫人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古亦衡带着母亲主仆俩急匆匆回了位于杏花巷的宅子。
一进屋子,就把负责看家护院,打扫煮饭的下人打发回屋。
从杂物房找到铁锹,回了正屋。
房门紧闭的正屋内,不时响起各种声音。
夜幕降临,烛火燃起,声音依旧断断续续。
动静持续到戌时,屋内猛然传来了几声大笑,随即又戛然而止。
挖地砖挖得满头大汗的古亦衡,看着被撬开锁头的箱子里,堆满了金灿灿的金条,乐得手舞足蹈,却又不敢放肆大笑。
一旁的古夫人和方嬷嬷同样满头大汗,手上身上都是泥,看到满箱的金条,同样一脸喜气。
“娘,咱们发财了,咱们有钱了。”古亦衡差点没乐疯了,这才是一箱,他娘说下面一共埋着十箱。
十箱金子呀!他活了半辈子也没瞧见过那么多金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常在销金窟里混迹的古亦衡,对金钱的魅力深有体会。
“儿呀,这是你妹妹的资本。”古夫人忍不住提醒。
古亦衡手舞足蹈的动作就僵了下来,他抿了抿嘴,“娘,我知道,我会用这些钱给她招揽人手的。”
钱在他手里,他要如何用,还不是他说得算,古亦衡扯了抹虚假的笑容。
古夫人没瞧出端倪,欣慰点头。
挖出了实物,三人就更有动力了。
等十箱金子都挖出来,摆放床榻那块地已经变成了一大个坑洞。
时辰也已经过了丑时。
三人都累瘫在地。
累得半死的古亦衡抱着金子笑得一脸满足。
就在此时,房门后的木栓被悄无声息挑开,两扇房门缓缓敞开。
几个劲装男子鱼贯而入把三人包抄了起来。
古亦衡脸上的笑瞬间僵掉,怀中的金条”啪嗒啪嗒“掉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