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过来的温奕山登时大怒。
沙慧娘这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如此接近,一时,俏脸飞上两朵红云,粉嫩娇美如同三月桃花。
魏冥微垂的眼眸里映满了娇艳的花蕊,“……站好。”
向来清冷平淡的语调有了一丝起伏。
沙慧娘垂下微红的面颊,慌乱地伸手抹了抹被雨滴淋湿的额头。
沙慧娘好想哭,她又在魏大人面前失态了。
为什么她不能在他面前保持优雅从容的仪态呢?
宽大的袖袍缓缓滑落,露出细腻白皙的手腕和纤长青葱的柔荑。
她今日没戴手镯,魏冥从她纤细莹润的腕子上移开眼,冷眸扫向盯着沙慧娘不眨眼的男子。
“你是谁?”声音带上了几分冷意。
“你又是谁?竟敢这么问我!”
温奕山大怒,他离开京城虽然好几年,可他有威远侯府作为靠山,走到哪都是被人奉承追捧的,几曾何时被人这般冷声对待。
特别是,这男人刚才还搂了沙慧娘的腰肢,想到这点,温奕山更是怒火中烧。
魏冥眼眸微眯,阴沉的眼眸扫视着他,锦衣卫负责监管百官,各大世家权贵的子弟他大部分都认识,眼前这个,明显有些眼生。
沙慧娘绞着手指,心里有些惴惴,抬眸看向魏冥,小声说道:“魏大人,他是威远侯府家的三公子,刚从外地回京。”
原来是他。
魏冥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油纸伞往沙慧娘那边倾斜一些。
温奕山暴怒,指着他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小心本公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他声音一落,四周突然冒出了一群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温奕山脸色就变了。
他再没眼力,也知道飞鱼服代表着什么。
“哦,温公子刚才说要挖了谁的眼珠?”
阴冷的眼眸扫过,温奕山像被冰冷的毒蛇盯着,瞬间感觉掉入冰窟,冻得他牙根都哆嗦起来。
温奕山身后的一个仆人匆匆跑上前,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话。
温奕山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勉强扯了抹笑,
“……是小弟无状,粗言陋语,还望大人不要计较。”
说完,抖着手作揖行礼。
魏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黑眸浮现戾色,
“听闻,威远侯曾发话,在他有生之年,不许三公子踏进京城半步,前几天本官瞧见威远侯面色红润,声若洪钟,身体似乎健康得很。”
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从温奕山的额头簌簌滴落。
为了顾全威远侯府的颜面,母亲让他悄悄回京,结果,他一进城,就撞上了锦衣卫首领。
“……这,我,那个我母亲身体有恙,我是回来探望母亲的。”
温奕山急中生智。
“哦,三公子孝心可鉴,想来威远侯也网开一面,既是威远侯夫人病了,理应传了太医去问诊才是,王柒,一会儿去一趟太医院。”
魏冥不急不缓吩咐。
温奕山一张脸变成了苦瓜状。
完了,原本还想偷偷留在京城待一段时间,现在都完了。
温奕山哭丧着一张脸,他怎么这么倒霉呢,进城就招惹了这个冷面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