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苒恍然,“所以,他进了你府里也是报恩来了。”
连烜继续摇头,“他家人都死完了,很是心灰意冷,又瞧见官场黑暗,不愿再走仕途,病好后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师父瞧着不忍,就把他塞进我府里了,给他找了些事干,他就一直待在府里。”
薛小苒唏嘘不已,一个有可能是状元的苗子,就这样凋零了。
“那个富商父女和那些官员,你没收拾他们?”
连烜瞥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爷,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揽。”
薛小苒蹙眉睨他,表示不信。
按着裴老神医的性子,这些事情理应会管,他要管的话,当然要差遣连烜去办了。
连烜嘴角微翘,“那些人是被收拾了,不过,不是我收拾的,是卫青涯自己收拾的,我给他提供一些人手和便利,他用小半年时间弄垮了富商一家,又收集了那两官员的罪证,把他们都拉下马了。”
薛小苒“哇”一声,拍了拍手,“果然不是个等闲之辈,自己的仇自己报,不错不错。”
“他原有状元之才,自然本事不小。”连烜笑笑。
“他多大了?”薛小苒只记得他一脸胡须,实在看不出具体年纪。
“约莫三旬吧。”连烜放下筷子。
一顿午饭,说说停停吃了半个时辰,即便在暖阁里,饭菜也冷了。
饭菜撤下,换了热茶,薛小苒忍不住又问,“那个卫青涯是什么时候来的?”
连烜捧着热乎的茶盏喝了一口,“六七年前吧。”
“那些幕僚是不是都是他在负责管?”薛小苒继续问。
连烜点头,他不在府里的时候,府里的运作都是卫青涯和孙禄在管。
薛小苒眼珠骨碌转,“你把条件摆出来,让他负责挑选离京的人选好了。”
这个卫青涯是个大才呀,能者多劳,物尽其用最好不过。
连烜不是个喜欢与人商量的性子,那些幕僚平日只负责整理些消息文书,一个个都闲得很。
听说封王后,府里还会有长史、典薄一些内府官员,林林总总加起来得养活一大堆人。
而王府里就她和连烜两个主人,薛小苒想到这就忍不住摇头。
连烜带着她早上做的清单走了,薛小苒伸着懒腰睡午觉。
醒来准备给清月她们继续讲课,丫鬟回禀,董明月和沙慧娘一起过来了。
薛小苒把人招呼到内院来了,三人盘腿坐好,“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董明月对她挤眉弄眼。
薛小苒看看她,又看看有些愁眉苦脸的沙慧娘,顿时挑起了眉毛,“慧娘怎么了?”
“净月庵的梅花开得正好,她明天要跟她嫂子去赏梅。”董明月抿嘴偷笑。
“然后呢。”薛小苒瞪她,就喜欢吊人胃口。
“然后,魏老夫人会去拜访圆镜师太。”董明月朝她眨眨眼。
薛小苒了然,“那她为何发愁?”
沙家与魏家都有意结亲,沙慧娘因何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