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疏落的白雪,飘洒在马场四周,星星点点,稀稀疏疏。
皇甫连辕骑着黑旋风迎了上来。
“七嫂。”他老远唤了一声。
挂着棉帘的车门打开,露出两张包裹在毛线帽下的小脸。
“……”
皇甫连辕身后还跟着他的两个好友,一个是户部侍郎家的幼子,一个是国子祭酒的嫡孙。
三人瞧见车内姐弟两人的造型,都有些惊呆了眼。
“七嫂,你们裹得也太结实了吧,一张脸都快看不见了,有这么冷么?”
惊楞过后,是爽朗的大笑声,后面两人不好意思大笑,但也跟着忍俊不禁。
薛小磊先下了车,然后扶着他姐下车。
皇甫连辕三人也跟着下了马。
“你懂什么,裹得严实的对寒冬的基本尊重。”
薛小苒用她戴着手套的手,整理了一下帽子的角度。
“瞧瞧你们,要风度不要温度,连顶帽子都不带,要是耳朵长冻瘃,有你们好受的。”
“……咳,七嫂,我们可没那么娇气,还没到大雪封河的时间呢。”
“是啊,县主,到了大雪时节,我们外出也戴貂皮帽的。”
“现在还没到戴貂皮帽的时候。”
对面三人七嘴八舌解释。
薛小苒哈了口白气,“没到戴貂皮帽的时候,可以先戴毛线帽呀,瞧瞧,很好看的呀。”
她凑近薛小磊,看着他咧嘴一笑,薛小磊原本有些腼腆的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姐弟俩一红一蓝的毛线帽,在雪地里瞧多几眼,还真有种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对面三个少年郎面面相觑。
“改天送你们几顶毛线帽,要不要?”薛小苒笑嘻嘻想把他们争取过来,充当行走的帽子模特。
“七嫂,我家里的绣娘啥都会织。”
皇甫连辕看了看薛小磊包在蓝色毛线帽下的脸,觉着毛线帽好像也不算那么奇怪。
“县主,我娘自己都在钩毛线袜。”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幼子秦永,与皇甫连辕差不多大,略矮略圆,但脸上经常带笑,瞧着很亲和的一个少年郎。
“我家也是,我祖母闲着没事都在自己织毛线裤子。”
偏瘦长的是国子祭酒的嫡孙王耕书,两人都是皇甫连辕的同窗,经常混在一起玩。
薛小苒听着,就笑眯了眼,“很好啊,回去告诉她们,千丝坊有新的针法和样式,让她们派人去学一学。”
都是她的客户群,薛小苒瞧着他们就倍感亲切。
几人边聊着边往马场方向走。
“明月和慧娘到了没有?”
“慧娘到了,明月还没有。”
皇甫连辕说着,嘴巴不由撇了撇,董明月今天干嘛这么晚。
正说着,清寂空旷的道路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众人回眸聚目,刚说到的正主来了。
董明月与她的两个好友正策马而来,让人意外的是,她们身旁还跟着另外一队不同的人马。
“她怎么来了?”瞧见来人,皇甫连辕的脸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