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是不是一直盯着孟丞泽?”薛小苒想起了沙慧娘。
“可不,而且,因为大家都在看孟丞泽,她也光明正大地跟着看,连平日的害羞都抛到脑后去了。”
董明月撑着下巴,啧啧几声。
“以后有孟丞泽的地方,还是别让她去了吧,万一她太过迷恋他,可就不好办了。”
薛小苒担心起这事来,自由恋爱她当然不反对,可也要分什么情况来看了。
孟丞泽是黎国人,光是这一点,两人之间就不大可能。
而且,孟丞泽那老奸巨猾的个性,怕也不会瞧得上沙慧娘那种温室小花。
所以,别给他们制造凑堆的机会比较好。
董明月点点头,她也知道这个理,“嗯,要是有下次,我会注意的。”
“那个,慧娘定过亲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薛小苒想起了这事。
“那个啊,慧娘定的是娃娃亲,对方是前工部尚书家的嫡次子,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亲事了,可是,慧娘十二岁那年,对方得了急病死了,亲事当然就不作数了。”
说起这事,董明月脸上隐现几分恼意。
“怎么,其中还有什么事情?”薛小苒隐约能看出一点端倪。
这种事情,女方就算没错,大概也会被冠上不大好的名声。
果然,董明月很是忿忿道:“那尚书夫人死了小儿子,原本也是个可怜之人,可她悲痛之余,却向亲近的夫人哭诉,说是不该过早给孩子定了亲,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觉着慧娘克死了自己的儿子。”
因为这事,御史夫人气得咬牙切齿,也向亲近的夫人哭诉,当初两家之所以会定下娃娃亲,都是对方殷勤地走动,一个劲的游说,他们才点头同意的。
结果,对方孩子出了事情,就把锅甩到沙慧娘身上,实在太令人心寒。
最终,曾经是通家之好的两家,关系降为了冰点。
沙慧娘的名声也因此蒙上了层阴影。
所以,沙慧娘的婚事才会拖到现在,还没定得下来。
越是高门世家,越是在乎这些明面上的东西。
世家大户暗地嫌弃沙慧娘的名声,小门小户御史夫人又有些看不上。
沙慧娘现在的状况,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僵持着。
只能怪这社会对待女子太过苛责。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女人要是敢红杏出墙,就得浸猪笼,男人死了妻子,有钱没钱都能再娶,女人要是死了相公,各种唾沫星子喷在脸上不说,想要再嫁,更得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这事要是放在我家,我爹非把对方家砸到稀巴烂不可,真是太可气了。”
董明月一巴掌拍着石桌上,结果,坚实的石板让她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不过,他们家也没讨到好处,得罪了左都御史,一家人从年头被御史参到年尾,前年,被贬官出了京城,外放去外地为官了。”
董明月哈哈大笑,“解气得很。”
薛小苒点点头,果然,左都御史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官员的私生活不检点到工作效率低下,都在都察院的监察范围内。
一旦得罪了左都御史,只要随便揪住某一点错处,就能被御史们集体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