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神医突然拍着大腿狂笑起来。
众人一头黑线。
小壳冷眼道:“真佩服你,这么冷的笑话我都要冻死了。”
沧海着神医,又说了一遍:“有一个魔鬼觉得人可笑,他笑啊笑的就笑死了。”
众人一愣。神医像被掐住了咽喉,哈哈声戛然而止。
众人想明白了都开始吃吃笑起来。
同时又传来那中年男人神秘的狂笑声。小壳立刻问道:“容成大哥,这是什么人?”
神医讪讪的,半天才道:“就是二黑嘛,你们见过的。”
“二黑?!那……那怎么……?”
“他不是面部神经麻痹吗?而且也治好了啊?”
神医眼珠转了转,又慢慢微笑起来,“是啊,昨天也不知听了什么笑话,一直笑到现在都停不下来。”
三秒后。
爆笑声中神医又道:“治好了旧症又患新病,这是‘狂笑症’,我用了银针刺穴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偶尔还是要笑上一阵。唉。”摇了摇头,又道:“到底什么那么好笑啊?”
沧海三口两口吃完,冷着脸站起来。“我饱了。”低着头进了内堂。
神医了然望了眼那个落荒的背影,道:“怪不得了,原来跟他有关。嘿嘿嘿嘿……”
山顶的风,很冷。一弯下弦皓洁,不可方物。一人白狐斗篷从头而罩,臂上挎着一只装满香烛纸钱的小竹篮,走得这条崎岖的山路有些蹒跚。身边一人银灰单衫,外披麻衣,头缠白布,搀扶着他始终不曾离弃。
沧海裹紧了白狐斗篷,篷帽内露出的脸颊冻得粉红。呼吸在寒冷的夜山上遗留下存在过的白雾。他抬头望了望顶高的山巅,颇急促的喘着气,站在原地。
“我拿吧,”神医要去接他臂弯中的竹篮,被他躲开。他吸了吸鼻子,倔强道:“这是我拿给罗姑姑的。”
神医叹了口气,“还不是我准备的。”
“不行,是我拿上山的。”
“那也是我们两个的。”
沧海哼了一声,拽起斗篷的下摆,努力攀山。越近山顶路越陡峭,山风越大,神医小心的揽紧他的肩膀。
神医也抬头望了望,道:“这山是不是太高了?”
“嗯嗯,”沧海摇头,“越高就离罗姑姑越近。我觉得她一定是在天上。”顿了顿,又接了一句:“或许就在月亮里面。”抬头着冰弦,一脸满足和向往。
这次是神医哼了一声,笑道:“你还真是天真哎。我听说月亮里面没有嫦娥,也没有宫殿,倒是有一只白兔子在做烧饼。”
沧海回头瞪着他,“你是存心的!”撅了撅嘴,又道:“才不是呢。月亮里面真的有广寒宫,也有嫦娥和吴刚,也有桂花酒和捣药的玉兔,”分明的眼珠偷偷瞟了神医一眼,“月亮里面还有容成澈呢。”
“是么?”神医果然上当,好奇道:“我在上面做什么?”
“你就是吴刚的那棵桂花树啊。”
神医一头黑线。“……什么啊,原来我天天被人砍啊……”
沧海开怀的笑起来。
“你这家伙,”神医顿感力不从心。忽然沧海脚下一滑,神医及时搂稳他,拉住他冰冷的像月亮一样的手。“很冷么?应该多拿一件衣服就好了。”
沧海极度不满的剜了神医一眼,“会内功了不起吗?我也会啊。只不过……不管用而已……”
神医默默叹了口气。想起小壳背地里急得要疯的样子。
容成大哥,我哥他到底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