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看向韩朔:“太傅意向已决?”
“已决。”韩朔神色有些沉重,一双黑眸回看着她,叹息道:“拟将江山拱手让,换得浮生几日闲。也不错。”
他这一留,外头的争斗全然无法参与。等出去之后。便不知是怎样的形势了。比起潋滟,韩太傅亏了。
两人同老叟告别,回了自己的草屋。老叟立刻让人去堵洞了,说是明早便能好。
韩朔的脸色不太好看,潋滟瞧着,心里总算是舒坦了,笑眯眯地道:“太傅似乎有烦事绕心,不过既然已成定局,不如放宽心,好生享受这几日闲暇。等回到尘世,又是一番功利尘硝,也再偷不到这样的清闲了。”
心里盘算,两人留在此处,她总算不是最亏的。
韩朔看着她,想了好一会儿,脸色终于慢慢恢复。嘴角一弯,勾出一个属于韩太傅的、惯常的狐狸笑容。
“娘娘既然都如此想得开,臣又怎么能一直耿耿于怀?既然如此,娘娘不如与臣定下三日之约,好好在这里过上三天,如何?”
潋滟眨眨眼,笑着退后了一步到床边坐下。
“本宫从来不立没有好处的约定。”
韩朔将门关上,慢慢走过来俯视着她:“臣又怎么舍得让娘娘吃亏?只不过日子太过乏味,也不适合你我,不如来立下约定,我们以平称相呼,以夫妻之道相处,看谁先坏了规矩,便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何?”
夫妻之道?潋滟沉了脸,冷哼道:“太傅打的好算盘,明知本宫现在恨不得杀了你,却还要同本宫以夫妻之道相处。不管本宫是输是赢,似乎都没占多少好处。”
男人果然是奢淫之兽,这种时候都不忘念及他那兽欲!
韩朔一笑,凑近了她捏起她的下巴:“臣这是还惦记着娘娘,才会同娘娘玩这样的把戏。娘娘向来是豁达之人,怕是不在乎夫妻不夫妻。但是一旦赢了臣,娘娘说的要求,只要臣能做到,定然全力以赴。”
潋滟冷笑:“当真什么要求都答应?”
“臣之所言,必定当真。”他轻笑。
庄家要引客人进赌场,向来都是会给出诱人的馅饼。潋滟看得透这一点,也不打算再赌什么,她输不起了。
“若本宫赢了,要太傅自尽,太傅也会么?”她问。
韩朔一震,脸色难看了起来:“娘娘还是想杀臣?”
潋滟咧嘴笑:“本宫说过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了太傅,太傅不信么?”
最深的纠葛,也会随着一方的逝去而消散。即使她心里现在还有他些许残影,那又如何?也许哪天他死了,她也就慢慢忘记他了。她现在缺少的,也不过只是时间。
“臣不信。”韩朔的目光陡然炙热,紧紧逼视着潋滟,抿唇道:“臣不信娘娘这样快便可以将过去全部抹杀。臣都做不到的事情,娘娘怎么能做到?”
潋滟一怔。
“娘娘不敢与臣立约,必然是心里害怕,怕再次爱上臣。”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唇齿间,韩朔捏着她的下巴,吻得极狠极深。潋滟大惊,想挣扎,反而被顺势扑到了床上。
木质的床发出吱呀的响声,她皱眉,伸脚踢向他的下身,却被他左手压住,分开了来。
“韩朔,侵犯贵妃是死罪!”她恼了,一口咬在他舌尖,侧脸呸出些血来。
韩子狐闷笑一声,眸子里带了些痛楚:“若不是你爹爹,你早该是我的妻子,又怎么会成为别人的贵妃?潋滟,我最近才发现了一个经年的误会,你要不要,听我解释?”
潋滟皱眉,身子被他压着,胸口隐隐作痛:“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身上的男人笑得苦涩,眼里含着的东西让她有些恍神。
“五年的情意,你真当我什么理由都没有,便要退了你的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