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李诚没法说,也不敢说。只能憋在心里头,这才要做点出格的事情,弄的人憎鬼厌的,好逃出长安。看起来,李诚的庙堂生涯,短期内是没啥盼头了。
“怎么,郎君真要在登州大展拳脚么?水师花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郑洁心中一惊,身子却没动,继续任凭施威,只是身子有点软了,就像下锅了锅的面条。
“且等着看吧,别人认为是穷山恶水,我却看到了一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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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烟尘滚滚,百十余骑正在赶路,当先的是尉迟宝琪、长孙温,后面还有屈突铨等八个兄弟会成员,还有一干纨绔,这是想加入兄弟会的人。“不想离开长安不过三个月,回到长安便听了哥哥的事情。别人不管,某必追寻哥哥。家里的勾当都交割完毕了,哥哥在登州呆多久,某便跟着跑腿多久。”尉迟宝琪说的豪迈,长孙温拍腿道:“说的好,便
要让天下人看看,我等的兄弟义气。”
“怎么,你家里的勾当,也都舍了么?”屈突铨笑着上前来问一句,长孙温哈哈大笑道:“不过是些黄白之物,给他们又如何。醉仙楼的股份,换一个自由自在,赚大了。”
李崇真冷笑道:“长孙家的冶炼工坊,才是某人出走的原因吧?”
长孙温怒视道:“说甚呢?某是卖哥哥的人么?”尉迟宝琪赶紧打圆场:“好了,都别吵了。长孙兄没做对不起哥哥的事情,这就够了。”
“说的对!”众人一番附和,长孙温马鞭一指道:“看,齐州!”
几乎是同一时间,自北南下也有一票人马,为首的是程处弼、房遗爱。两人能碰在一起,是房遗爱主动找到盐山去了,这才合在一起南下齐州,转而东去登州。
“传言哥哥在朝中恶了陛下和诸公,我等兄弟不给哥哥站脚助威,更待何时。”房遗爱一脸的凝重,这一年在代北历练下来,成熟了许多。
“哥哥在登州,怕是不少人等着他好看,这些年挣的一些家底,我都换了金银带上了,方便哥哥取用。”程处弼回头一指车马,三架大车随后。
房遗爱哈哈大笑:“果然是兄弟,想到一处去了,某带了五万贯的金银。”
程处弼笑道:“某也不差分毫。”两人相视一笑,回头一看:“齐州到了,寻个驿站住下。”
登州,吴都尉早早来到李诚住处,站在门口等了好一阵,里头郑洁在门口看一眼道:“让他进来吧。”牛二贵这才放行,吴都尉快步进来,堂前李诚笑着招呼。
“来的正好,有事让你去做。”李诚见了面就吩咐,一点都不见外。吴都尉心中一喜,别人不清楚,他是知道的。李诚已经吩咐他,多找私人船厂,准备多造大船。
“总管有何吩咐?”吴都尉上前恭敬的说话,身后两个校尉站在院子里,没资格登堂入室。李诚也不说让座的话,淡淡道:“登州各县收税,收上来不少咸鱼,某的意思,找些船运往幽州发卖。”
吴都尉听了不着急回答,而是先想了想道:“倒也不算太远,只是要看有多少货了。”
李诚想了想:“一两万斤总是有的。登州各县灶户损失惨重,登州崔明府担心闹起来,允了咸鱼交税的事情。”
吴都尉听了差点哭了出来,拱手惨笑道:“总管,登州灶户不下五千,且鱼贱粮贵。便是风干的咸鱼,一斤也只能抵一斤小米。一两万斤,怕是远远不止。”李诚明白了,经验主义害死人啊。现代的咸鱼贵,粮食价格反倒不高。这个时代的登州,几乎没什么商业,打鱼你都没地方去卖。就算是咸鱼,也卖不起价格。所以,粮食比鱼贵,咸鱼跟粮食的交换,大
概是一比一。
这样一算,登州灶户交税的咸鱼数量,怕是要远远超出自己的预计。李诚拿出本子来,快速的记下道:“你派人去登州府问问清楚,到底有多少咸鱼。数量巨大,不着急汇聚!”
吴都尉应了下来,派个校尉去弄明白!
“民间船只,能聚拢多少?”李诚这次谨慎多了,先问问实际情况再说。
“回总管,大船不多,百料以上,三县之地,也就是三五十艘。”吴都尉老实的回答,李诚听了不免有些失望。
“这么说来,还真是个麻烦啊。”李诚自言自语,吴都尉在一旁道:“总管,还有一个法子,能搞到一些海船,只是要费一些手脚。”“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