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一笑,“若没些本事,公主可会慕名而来?”
“你是算出来的?”常乐公主狐疑。
慈心仙姑颔首道:“贫道不仅知道您是公主,还知您为何而来。”
常乐公主警惕看她,“那你说说,我是为何而来?”
慈心仙姑捏着兰花指放在膝头,垂眸道:“看来公主是不信贫道。不信之人,向来不灵,公主还是请回吧。”
常乐公主瞧她故弄玄虚的样子,颇有些架势,且她来都来了,又岂能轻易离开。
“我并非不信慈心师父,只是初次见面,你想让我信你,总得拿出些本事来!”常乐公主绕过长幡,走向慈心仙姑的坐榻。
慈心仙姑笑说:“公主身上带有煞物,且心中有怨愤。此煞物与公主心中怨愤皆因一人而起。贫道说的可对?”
常乐公主一愣,瞪眼看着那道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道姑笑而不语。
常乐公主忽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猛的向前一步,将冰凉的匕首架在道姑脖子上,口气阴森的问道:“你说的煞物,可是此物?”
道姑不慌不忙的摇了摇头,好似对常乐公主手中突然多出的匕首视而不见,“刀能杀人,恨却能毁了一个人。公主不妨将心中怨恨说与我听,贫道或可帮助公主一二。”
常乐公主闻言,深深打量着慈心,半晌,才收起锋利的匕首,“是,我恨一个人,恨她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恨她日日快活的活在我的痛苦里!我恨不得她死……”
梁嫤坐在桌案前,放下毛笔,伸了伸懒腰。
等在后头的阿丑上前道:“王妃,婢子悄悄跟着杏雨,她哪儿也没去,没见任何人,避着人走,回了东苑就哪儿没再去了。”
梁嫤点了点头。
“杏雨可信么?”阿丑问道。
梁嫤笑了笑,“如今看来还是可信的,但能不能堪大用,还得且看看。”
常乐公主直到午后的光景才回到景王府中。
回到自己房间,她便将身边的丫鬟都遣出屋子,从怀里摸出她亲手缝制的写着梁嫤名字的偶人。慈心的话音回响在耳畔:“公主这煞物欠些火候,针法不匀,形不似神就更不用提了……得换个形似神似,针法均匀的偶人,缝制每一针每一线的时候都需得想着你怨恨那人,不但要以朱砂写上那人的名讳
及生辰八字,更要取那人私物缝入这煞物之中,例如指甲,头发……并且这煞物要贴身带着,不能离身,才能让这煞物吸收人之灵气,积聚怨气,贴身带着越久,怨气越深,煞气越大,威力自然越强!”
常乐公主觉得慈心的话很有道理,宁如月跟她说这法子试了这么久了,梁嫤还是好好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定然是方法不对!如今有了慈心的话,想来定能打成心愿。
她一面让杏雨梨云给她准备针线,认真的跟着杏雨学针线,在闺中都不曾认真学过的东西,如今倒是为了梁嫤认真学了起来,想来也真是讽刺。
另一方面,她则想办法要弄到梁嫤的私物。
常乐公主看着自己贴身伺候的两个宫女。杏雨不行,杏雨心眼儿实,胆子小。梨云倒是有几分鬼机灵。
常乐公主便将此事交给了梨云去做。
杏雨看着常乐公主越发的亲近梨云,私底下偷偷交代梨云什么事,都是背着她的,好似已经将她摒除在外。
她看在眼里,表面不动声色。梨云接了主子分派的伙计,这几日不当差的时候,便常到西苑门前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