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心中忐忑,梳头的手还要小心翼翼,这会儿的心真是比当年高考还要紧张!
“臣……臣和太子并没有什么私交……”
圣上笑眼看她,“这是说,你与玄意有私交了?”
梁嫤连忙摇头,“与景王爷,乃是在江东和边疆因公务,接触频繁些。”
圣上闻言,笑了笑,“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更是这般不同于其他女子,不禁容貌让人惊艳,这胆色更是让人不可小觑。他们求娶你,朕并不意外。”
圣上说着,捉住梁嫤正在为他梳头的手,将梁嫤拽到他身前。
梁嫤瞪大眼睛看着圣上,此时她的脸距离圣上的龙颜,不到两肘的距离。
圣上这话什么意思?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形?
“听闻江东捷报传来之时,朕就想过,将你留在宫中。宫中佳丽三千,却无一人是你这般与众不同的。”圣上看着她,眉目认真的说道。
梁嫤恍惚听到自己轰隆隆恍如晨鼓一般的心跳,“圣上……臣,臣,臣……”
她该怎么说才能拒绝了圣上又不折损圣上的颜面?她该怎么说呢?平时脑子不是转的挺快的?怎么这会儿全如糊了糨子?
梁嫤瞪着圣上的脸,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张白皙的俏颜更是涨的通红。
却见圣上倏尔松手,放开了她被捏的有些疼的腕子。
圣上垂眸一叹,“若非玄意和太子的求娶,朕此时定然已经将你留在宫中了。”
梁嫤慌忙想要退远些。
圣上无奈的笑看了她一眼,“朕是洪水猛兽么?”
梁嫤赶紧摇头。
圣上指尖挑了挑自己的发丝,“做事需得有始有终。”
梁嫤这才捧着篦梳上前,重新给圣上梳头,梳顺了所有的发丝,小心翼翼的绾了发髻,簪上金簪。这才垂手,跪着退远了些。
圣上看她小心翼翼,又紧张的样子,不由问道:“朕记得,你不是胆子很大的么?先前请命去往江东的时候,连朕的话都敢忤逆,义正言辞的好似天不怕地不怕?”
梁嫤叩首道:“臣惭愧……那时臣不懂礼数,幸而圣上不怪罪。”
圣上却是摇头,“你并非不懂礼数,而是当初心无所挂,现在却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怒于朕,牵连了那外头跪着的人,朕说的可对?”
梁嫤皱眉,没有回答。
圣上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转而问道:“你当初离开江东,不惜冒死去往边疆,是不是为了追随殿外跪着那人?”
梁嫤闻言一僵,这又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却见圣上正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给个答案。
她将心一横道:“各有一半吧,臣身怀医术,去往边疆,也是想为边疆将士效力。”
“也就是,还有至少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追随与他……”头顶传来圣上幽幽的叹息。
梁嫤微微抬头,向圣上看去,却见圣上一脸的怅惘。
“当年,她若是有你一半的坚持,一半的勇气,料想结局,也定会不同……”圣上幽幽说道。梁嫤慌忙底下头来,当年?她?圣上在说谁?莫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