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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可以为你提供兵源，”齐麟想了想，才缓缓说道，“只不过不是通过征募的方式，而是雇佣。”

“雇佣？”程砚秋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雇佣。你可以在钢铁之城设置兵站，如果有人愿意接受雇佣为你作战的话，双方直接签订一份合同，合同的样式可以有很多种，你可以雇佣那些有战斗经验的老兵，也可以雇佣那些从没摸过枪的菜鸟白丁，并且向他们提供简单的训练和武器。

至于合约时间，可以是几个月，也可以是几年，佣金就和工资一样一月一结，在战事紧张的时候也可以选择一周一结或是一天一结，合约到期根据双方意愿还可以选择是否续约，这样一来，虽然看上去麻烦了许多，但是比起长达三十年，还需要负担各种人身保障的‘终身招募制’来说，你需要付出的资金却可以少很多，而且同样可以获得一支颇有战斗力的部队。”齐麟说道。

“是没错，只不过，我这应该算是在帮你训练士兵吧？”程砚秋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麟。

“对。”齐麟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这些人，如果最后能够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话，都会成为宝贵的老兵，他们也会成为互助会军队的中坚力量——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我需要有经验的老兵，而你需要一支可以在短时间内成型的廉价军队。”

“你说的不错。”程砚秋突然笑了起来，“如果按照你的方法，原本用来招募五百名士兵的预算我可以招到三千名士兵——我现在确实很缺人手，十分缺。”

齐麟也知道，程砚秋现在最缺的，就是能够打仗的士兵。

突如其来的黑潮是灾难，但同样也是机会，它们就像是燎原的野火，将整个永冻苔原上的势力分布彻底洗牌，而在黑潮过后，永冻苔原这片土地，将会变成最开始的那种无主状态。

到时候，谁的手段够凶狠，谁的速度够迅捷，谁能够在这片土地上获得的利益就越多。

黑潮还没抵达赫伦斯防线，而程砚秋就已经在为了黑潮过后的事情做打算了。

程氏财团在国内的发展空间已经被那些财团联盟之中的巨头压缩得小之又小了，而程氏财团内部的情况又导致这几年财团一直处在一个内耗的状态之中，想要让程氏财团得到长足的发展，让程氏财团、乃至是程家不至于变成一个过去式的名词，程砚秋必须把希望放在这边寒冷的土地之上，只有这里，才能看到程氏财团的未来。

财团联盟这个组织，算不上紧密，更算不上团结，要不是有一个主脑的存在，恐怕现在早就已经处在了分崩离析的边缘，而等到避难所大门开启，人类的生活不再受制于主脑的管控之下，到时候，估计财团联盟瞬间便会瓦解，为了争夺地盘和资源，新的战争将会再度爆发。

这是无法阻止的事情。

就像曾经武侠小说里那句名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一样，只要人类这个物种存在一天，战争就永远不可能停止。

欲望、恩怨、人与人之间的不理解……太多太多的理由，太多太多的因素，而要解决这些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生命的本质就是杀戮和繁殖，最低级的单细胞生物如此，地球上最高的动物，人类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