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一看,杨大夫人正坐在厅里,听着下面的人汇报情况,镇国公夫人一进去就嚷上了,道:“亲家太太,我女儿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到月份就发动了?”
正在忙碌的杨大夫人看镇国公夫人也不看看屋里情况,是不是在忙,便不顾不管地嚷上了,打断了她的吩咐,不由皱了下眉,但还是忍着火气,将要吩咐的事吩咐好了,这才转头看向镇国公夫人,道:“你既然来了,想来大奶奶也跟你说了情况,你不知道她是怎么动的胎气?”
镇国公夫人道:“她怕我担心,没说。”
杨大夫人便一指场中诸人,道:“你问她们吧,我都懒得说。”
安然一听杨大夫人这样说,就觉得情况不妙,毕竟要是杨家不对,杨大夫人不可能这样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镇国公夫人倒没发现这个奥秘,当下看杨大夫人这样一副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想着横什么啊,好歹我也是国公夫人啊,我问你话,你自己不回答我,让我问下人?什么东西!
但对方摆明了不想多说什么,镇国公夫人怕她严肃的样子,倒也不敢继续问她,只得看向了杨大夫人指的各个下人,道:“你们知道你们奶奶是怎么动的胎气吗?”
那些下人面面相觑,半天才有一人道:“大哥儿(就是那个庶长子)感染了风寒,奶奶觉得自己是嫡母,要关心一二,所以就去看望大哥儿,但是少爷担心奶奶正怀着身子呢,别过了病气,到时影响到孩子就不好了,所以就让奶奶不要去,其实大少爷是好意,奶奶大概想多了,以为少爷不乐意她见大哥儿,当时脸色就白了,然后肚子就疼了,发动了。”
安然听了,不由无语,她就知道是这种匪夷所思的理由。
从她跟着镇国公夫人到杨家跑了几趟后,她就发现一点:大姑娘不是说人不好,但是大脑总是跟别人不在同一频道,再加上似乎有些怕性格比如严肃的杨家人,哪怕杨家人说的是寻常话,她看他们严肃也觉得害怕,动不动就会受吓,动胎气,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让人不知道怎么说的事了,之前也发生过,让安然有时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同时也对杨大夫人深感同情,有这样一个敏感的儿媳妇,能不同情么?
镇国公夫人显然没料到是这种原因,当下不由有些尴尬了,不过为了挽回面子,还是道:“囡囡她胆子比较小,是不是姑爷说话声音大了点或严肃了点,吓倒她了,所以才会这样?”
那下人忙道:“哪会啊,我们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奶奶胆子小,之前动了好几次胎气,所以太太早就吩咐过,说奶奶现在怀着孩子,不比平常,以后跟奶奶说话,要尽量和声和气些,免得吓着了奶奶,所以少爷说话是很轻声慢语的,也不知道怎么,这样说奶奶还能吓着,动了胎气。”
杨大夫人听了那下人的话,接着道:“自从她怀了身子,我们生怕她出事,都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就这样她还三五不时地出状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才好了,要不亲家太太跟我们说说,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镇国公夫人不傻,自然听的出来杨大夫人对自家女儿已是十分不满了,当下有些惊慌,来之前想质问杨家人怎么照顾她女儿的,怎么让她动了胎气的话,也不敢质问了,当然更不敢怀疑这么多人在现场,是不是已经吓过她女儿,不许她女儿说真话,她们说的都是片面之词的话了,只急急地替她女儿解释道:“她这就是怀孕,所以才会这样老是出状况,平常都是好好儿的。”
杨大夫人显然对温大姑娘不满很久了,当下便提高了声音道:“平常好好的?哼!她自进府以来,就没消停过!你大概还不知道那个庶长子是怎么来的吧?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