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晨去挑水了,不过在用之前,乔月拿出一瓶液体,滴在水里,测试一下有没有毒,哪怕是最普通的蒙汗药,也能测出来。
于晨见她这样小心,还挺佩服的,因为刚刚就连他都没有想到。
比起乔月的经验老道,他好像嫩多了。
乔月用水桶淘米,还好她力气大,沉重的水桶拎来拎去,也毫不费力。
糯米要用蒸的,不用担心水多水少的问题。
等蒸半熟,再把炒过的调料拌上,最后再蒸熟就够了。
当然也不能少了给韩应钦补充体力的食物。
想来想去,还是鱼汤最好,还得是新鲜的鱼。
乔月在笼屉上铺了一层洗干净的棉布,再把淘洗干净的糯米放上,盖上锅盖,“李清,你看着火,水开了之后就要换小火,千万别把底下的水熬干了。”
“知道了!”李清朝她比了个手势,蹲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往里面添柴。
他们都是普通人家出身的人,烧个柴火,没什么难度。
“秦夏,上哪儿能弄来新鲜的鱼,我需要做鱼汤。”乔月擦干了手,冲秦夏喊道。
“我去弄,你不要着急。”封瑾从里面走出来,看她红通通的小脸,十分心疼。
“嗯,只要是鱼就成。”乔月冲他温暖的笑了笑。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多,彼此了解就行了。
剩下的时间,乔月切了蔬菜丁,弄来腌过的熏肉,用小锅简单炒了下,便倒进蒸锅里。
香味飘散的很快,让人闻着就要流口水。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是饥饿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尤其是在面对美食的时候。
至于躺在那儿的尸体,已经挖了坑,埋了。
他们这边也有人受伤。
乔月在熬鱼汤的时候,也没把他们忘了。
反正封瑾逮回来好几条鱼,用小炉子炖了,直到把汤汁熬成奶白色,最后才洒上小葱。
那些被分到鱼汤的年轻人,感动又激动。
这可是首长媳妇熬给他们喝的,能不激动吗?
捏饭团的工作,封瑾没让乔月动手。
而是命令于晨跟李清两人,洗干净手,坐在那儿捏。
乔月也没有坚持,捏那么多饭团,她怕自己的小手最后抽筋。
她端着鱼汤,进去送给韩应钦。
阿叶那个女人,也分到了两个饭团。
而她的手,伤口并没有结痂,似乎有严重的趋势。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以她赤脚大夫的技术,肯定是不行,只有跟着他们,去到医院,才有希望,否则这一整只手臂,恐怕都保不住。
韩应钦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安德烈一直守在旁边,期间张震天,封瑾,也跟他换过一次。
他们是男人,照顾起来更方便。
“待会还有一副药,等晚饭时间再熬了给他喝,希望能让烧退了。”安德烈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语气很沉重。
乔月蹲在病床边,看着韩应钦苍白,失了血色的脸,一阵心疼,“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他带回去,活着带回去,他不能死在这儿。”
死在他国的土地上,一定不是他想看见的。
入夜时分,整个寨子都静了下来。
但是封瑾等人,绝对不可能睡的着。
越是静,越是让人心神不宁。
好像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样。
发现手榴弹的地方,秦夏已经派人去守着了,不用她操心。
现在,她就坐在韩应钦的床前,手中一遍遍的擦拭着那把刀。
安德烈也守着另一边,门外有张震天,其他人,包括封瑾,都去了前面。
“要不你先睡一会吧!”安德烈过意不去,也怕她撑不住。
这一路走来,她的担心焦急,他都看在眼里。
“不用,今晚只要踏进来的人,一个都不留。”乔月的声音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丝毫人类的感情都没有。
安德烈怔怔的看着她,“你戾气太重了,别这样,人杀的太多,背负的罪孽也会越重,如果韩局醒着,也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多。”
杀人不是杀只鸡,拍死一只苍蝇那么简单。
人跟动物昆虫,注定是不一样的。
生命与生命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那有什么,难道战争年代死的那些,就不是人吗?成王败寇,在他们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终有一日,会被人杀了,如果今天我不杀他,明天他就把枪抵在我的头上,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选择赶尽杀绝呢?”乔月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
可是这笑却不达眼底,很轻淡。
安德烈看的分明,扫了眼被绑在角落的阿叶。
想必阿叶被削掉手指的时候,也很震惊吧!
这个看似乎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下起刀子来,竟然连眼睛都不眨。
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
时间一直走到后半夜,也就是过了十二点之后。
被群山包围的小村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觉得阴森森,毛骨悚然。
帕托被封瑾打成重伤,现在已经看管起来。
但在缅国,依然会有人来救他。
或者说,还有人想让封瑾跟她,死在这里。
如果对方动用军队的放,恐怕就麻烦了。
“来了!”门被推开一条缝,张震天露出半张脸,给他们通报。
“多少人?”乔月沉静的问道。
“不清楚,听声音应该不少于百人,”张震天耳力很强,从微弱的嘈杂中,分辩出有多少脚步声。
“让他们去把藏起来的手榴弹拿出来,送给他们当见面礼了!”她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