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杜的女子胡闹,她爹竟也由着她胡来?她和沈初寒什么关系,关他们什么事?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沈初寒终于冷冷开了口,“这是我未婚妻。”说着,走过来搂住宋清欢的肩膀,在她耳边低低道,“还有些困吧?我送你上去先歇着吧。”
说着,竟是不管还留在大堂中的杜宏和杜云雪,径直搂着宋清欢上了楼,流月和沉星忙跟了上去,只留杜宏和杜云雪在风中凌乱。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沈初寒竟这般不给他们面子,都怔在原地,半天没有人说话。
最后还是杜宏无奈地开了口,“云雪,我看这二人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偏不!”杜云雪求之不得,心中愈加不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是未婚妻而已,她杜云雪看中的人,就一定要得到!一看那秦欢便是副狐媚子的模样,不定是什么水性杨花的角色呢,沈公子跟她在一起一定不会幸福的!
忽的,她眸色一亮,看向杜宏,“爹,半个月后不是外祖母寿辰么?既然沈公子他们要去洛城,女儿也提早出发,去洛城外祖家住一段时间便是。”
杜宏面露为难之色,“云雪,你外祖母的寿辰还有大半个月,你这么早去,你外祖母和舅舅家不会高兴的,你还是晚一些…”
杜云雪满脸倔强,“我不管!反正外祖母不喜欢我也不是这一次了,我便是真去了,难不成她还会将我赶出韩府不成?!”
杜宏无奈,只得让步,“好了好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回去再跟你娘商量商量。先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杜云雪冷哼一声,气呼呼地出了悦来客栈。
第二日,宋清欢和沈初寒几人照原计划上了路。
才行两日,气温便骤然降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凛冽的冬日气息。偶有阳光从层云中洒下,也是微弱得很,根本抵不住空气中的寒意。
好在宋清欢等人早有准备,带了不少冬衣,又备了手炉等物,倒也不觉冬寒侵人。
走走停停,又行了几日,洛城已经越来越近。
沈初寒和宋清欢坐于马车内,流月沉星不想打扰他们,找了个借口到车外跟玄影坐一起去了。
宋清欢挑开车帘向窗外望去。
他们方才刚经过一个城镇,此时马车虽行在官道上,两侧却都是半人高的枯黄杂草,寒风拂过,离离野草轻摆,若万顷波涛,显出几分萧条。
她靠在车壁上,长睫微敛,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
车外很静,静得能听见呼呼的风声。车内也很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离洛城越近,她心中泛起的涟漪就越大。
——她曾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踏入这座城池。
可是,上苍却似乎总喜欢同人开玩笑。
不过,既然来了,就总得讨些利息不是,否则,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千里迢迢长途跋涉到此呢?
唇角泛起一抹冷意。
沈初寒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
阿绾……似乎比从前要沉静许多,也成熟许多。当然,经过那样的变故,这样的改变并不奇怪。他希望阿绾能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可又很清楚地知道那并不可能。
心中有种强烈的异样感。
从前的阿绾,是开在空谷的幽兰,国色天香幽香沁人,却只有自己知晓她的美。而现在的阿绾,却像一株妖娆的彼岸花,该死的迷人,却又带着致命的毒性。
彼岸花,那是传说中地狱的牵引使者啊。
阿绾的眉眼间,何时开始绕上了丝丝冷厉?
心中忽然涌上阵阵恐慌,会不会有一天,阿绾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自己的任何荫蔽,到那一天,她还会需要自己吗?
这个念头一起,就似被紧箍咒给箍住,顿生心魔。
他怔怔地盯着宋清欢的侧颜,眸底的黑色深雾愈加浓烈。
忽的,宋清欢转头看了过来,朝他轻轻一笑。刹那间,如梨花初绽,春雪消融,也让沈初寒心中不断滋生的怀疑骤然中断。
“阿初呆呆地望着我作甚?”宋清欢轻笑,抿了抿唇,好看的杏眼弯成了新月状。
紧绷的呼吸忽然一松,眸底笼罩的浓雾渐渐消退。
阿绾还是那个阿绾,她也许变了,却依旧是那个会对自己浅笑盈盈的阿绾,依旧是那个自己喜欢的阿绾,这就足够了不是么?
至于未来……若是阿绾哪天当真不需要自己了……
强压下心底涌上的丝丝苦涩,将这个念头摈除出脑海。
若真有那一天……
尚未想出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宋清欢清泠的声音再度响起,“阿初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这次,声音似乎近了些。
转头一瞧,宋清欢已走过来坐在了他身旁,拿起他的手与自己十指交握。
“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了。很多时候我都忘了,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却强大到足够替我遮风挡雨了。”她低低呢喃一句,眉眼间落一抹疼惜。
沈初寒心中似被什么猛地一撞,有欢喜的种子在生根发芽。
宋清欢伸手将他的头捧过来靠在自己肩上,语声愈加轻柔,“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偶尔,你也可以在我肩上靠靠,而不是什么事都一个人硬扛。”
沈初寒比宋清欢高了大半个头不止,这般靠在宋清欢身上,其实并不舒服。可此时他心底却充盈着巨大的喜悦,那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欣喜若狂。
方才的担心轰然倒塌,心中蓦地一松,抬了头直勾勾地看着宋清欢,眼底有掩饰不住的狂喜。
宋清欢清亮的眸光凝视着他,叹一口气,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幽幽道,“傻瓜,我对你的心如何难道你不知吗?便是前世那般决绝,也不过是爱极了你罢。”
她知道沈初寒对自己的患得患失,从来都知道。可是前世的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对沈初寒的爱他都能感觉到,所以常常忘了对他表达。
却没想过,沈初寒这样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性子,需要的,正是自己时不时的肯定。
前世她做错了,这一世,又岂会再重蹈覆辙。
沈初寒看着她玉白如瓷的肌肤,长长的睫羽,殷红的菱唇,腹部那道火焰似愈烧愈烈,渐渐升腾其来。
他头一低,朝前吻去。
宋清欢伸出修长玉白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唇瓣。
“阿绾……”沈初寒一愣,眸中迷雾涌去,取之而代的,是欲求不满的委屈。
他这些日子,着实忍得很委屈。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也尝过阿绾的食髓知味,忍到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可是他又不敢吓到阿绾,所以只能克制再克制。
如今连亲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让他如何甘心?
宋清欢笑笑,身子微微前倾,主动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却只是蜻蜓点水,很快分开。
沈初寒愈加委屈。
“阿绾,你不能这般戏弄我啊……”
宋清欢笑得愈加开怀,“流月沉星他们都在外面,你的动静太大,我怕他们听见了。”
动静太大……
动静太大……
沈初寒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这四个字,他这是……被嫌弃了?
宋清欢“嘻嘻”一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有一事我想同你先商量好。”
见她说起了正事,沈初寒也收了委屈之色,点点头道,“什么事?”
“我们到了洛城后,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初寒微愣,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实在是再显而易见不过了,难不成,他俩不扮成夫妻,还扮成兄妹?
似看出了沈初寒的想法,宋清欢先讨好地笑笑,挽住他的胳膊,然后斟酌着开口道,“我觉得吧……我们最好……最好还是不要扮成夫妻。”
“为何?”沈初寒直直盯着他。
见他面上似并无不悦,宋清欢微微定了心,急忙解释,“你想啊,我针对的人群主要是那些未婚的贵女小姐,只有我也未婚,她们才会觉得与我有共同话题,这谈着谈着,生意不就谈成了?”
虽然她这话说得有理,可沈初寒的神情还有几分紧绷。
宋清欢想了想,只得又道,“还有……你容貌太盛了。你知道的,女子的嫉妒心向来很重,若是她们见到我有个如此帅气温柔的夫君,定会嫉妒得不得了,哪里还会想同我谈生意?”
听到这儿,沈初寒的面色才似缓了些许,沉思片刻道,“我可以易容。”
宋清欢微怔,笑笑道,“能易容自然是最好的,否则以阿初如此出众的相貌,别又给我招来什么杜小姐李小姐周小姐的。”
听得她话中带了醋意,沈初寒眸色一亮,“阿绾,你醋了?”见她淡笑不语,展眉又道,“来之前,我向季流云讨了两张人皮面具。”
宋清欢欣喜,“真的?”
来宸国之前,她特意让流月向云歌学了些易容术,虽只是皮毛,也足够应付应付了,不至于将自己的容貌全数暴露了去。
不过,季流云的人皮面具当然是好东西,能有这个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沈初寒点头,“他手艺不错,那人皮面具带上后,再辅以适当手法,能易容出不同的人来。”
“这可真是帮大忙了。”宋清欢眉眼一扬,唇角勾起微笑。
“那么……阿绾想如何安排我的身份?”
宋清欢瞥了瞥他似戏谑似认真的眼神,思虑半天方道,“怕是要委屈一下你,暂时充当我的侍卫了。”
侍卫?
沈初寒玩味一笑。能随时随地跟在阿绾身旁,倒也不错。
瞧见她紧张兮兮看着自己的神情,不由笑出了声,弯起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琼鼻,宠溺应了。
三日后。
北风瑟瑟而过,空气中都是冰冷的气息,终于,洛城的城池历历在望。
放下帘子,宋清欢看向对面的沈初寒,深吸一口气。
此时两人都已易了容,皆是再普通不过的相貌,只一双星眸亮意灼灼,透出与平凡相貌不符的灵动来。
“阿绾此次入洛城,除了取得清元果外,似乎还有旁的目的呢?”沈初寒轻笑着开口。
宋清欢睨他一眼,眉眼间带了些睥睨的冷意,“来都来了,自然要讨些利息不是。”
沈初寒沉默一瞬,“阿绾,你若是想,我大可派人直接杀了她,又何必再在她身上费心思?”
宋清欢摇头,唇角有一抹凉淡的笑意,“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事,又有什么痛苦的呢?她前世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我必要百倍还之,怎能让她这么快便死了?”
她轻轻撩眼望去,“阿初知道吗?猫在抓了老鼠之后,往往不会立刻食之,而是放了它,再抓回来,放了它,再抓回来,如此几次,待老鼠彻底精疲力尽后方才好好享用这顿大餐。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意思么?”
她眸光骤冷,似刀锋初绽。
沈初寒突然觉得,从她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都说相爱的两人在一起久了,会不知不觉间变得同对方相似,难道竟果如此么?心中浮上一抹难以言喻的隐秘激动。阿绾阿绾,他的阿绾,同自己越来越像的阿绾。
马车轴转吱呀间,洛城到了。
将通关文牒递给守城的士兵查验一番,他们的马车便被放进了洛城。
洛城,昭国之都,众商云集之处。
放眼望去,果真是说不出的富庶繁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其热闹程度丝毫不输建安。
宋清欢微微挑起车帘一角,怀着一种奇异的心情,打量着车窗外缓缓掠过的洛城景致,原本有些泛起涟漪的心在进城后竟反倒定了下来。
刚进城门没多远,马车便缓缓靠边停了下来。
目光一扫,原来是好些日子没见的慕白知晓他们今日回来,特意在此等候。
慕白上了车,与玄影并肩坐在车辕处,流月和沉星便又坐进了车厢。
岂料,才走没多远,身后便传来一阵马蹄疾驰声,紧接着,有侍卫清道的声音传来,“让开让开!都让开!”
很快,有大队玄甲兵自城门外快步进入,整齐划一地在道路两旁站定,将道路中间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来。
宋清欢他们的马车也被挤到了一旁,前面全是围观的百姓,动弹不得,只得暂且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
宋清欢狐疑地皱了眉头,将帘子挑开了些。
那些玄甲兵在道路两旁持刀剑而立,各个神情肃穆,纹丝不动。似乎受到这样气氛的感染,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
忽的,有清脆的鸣锣声传来,一声接一声在洛城上空回荡,宋清欢粗粗一数,似乎总共鸣了五下。
鸣锣声止,紧接着传来的,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有一队青衣婢女和红衣内侍排成两列,自宋清欢他们的马车旁缓缓而过。
这时,一辆华辇出现在了宋清欢的视线内。
朱漆玉绸,八人抬侍,行走间平稳得没有任何颠簸。流光锦织就的帘栊微微晃荡,车辇四角挂镂空银球,球中置铃铛,随着风声叮铃作响。明窗笼着轻纱,能瞧见一角置一玲珑玉瓶,瓶中似插红梅一朵,一点朱红透出窗来,带着丝分外的娇娆。
好大的阵仗和排场!
没来由的,宋清欢心中猛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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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辰你就知道对我用强!天天晚上欺负我!”
“老婆我不经常欺负欺负你,哪能来小宝宝啊!”
她被自己的妹妹设计,误入军区,和一个年轻少帅一夜缠绵。
事后本想装作若无其事逃之夭夭,却被他死死扣在五指山下不得逃脱。
“我不可能嫁给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
“陌生?”他饶有意味的邪魅一笑,“至少我们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
为了复仇她与他约法三章签下一年契约,“我做你的隐婚妻子,你帮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本想安安分分做好他一年的妻子,没想到婚后他却是对她各种的图谋不轨,居心不良!
甜、宠、撩、逗,无一不差。
奈何军爷“走肾不走心!”
可怜小妻日夜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