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主持已是知道我们所来为何了。”叶宣明道。
忘性缓缓睁眼,看了看他们慈祥一笑:“对于有些事,贫僧虽能参透先机可也不能力挽狂澜,好似忘情与虫瘿施主的纠葛,好似明知道今夜你们必见忘情,贫僧虽不情愿也阻止不了。”
“你有什么不情愿的,这是忘情自己的事不是吗?”
“你们不明白,忘情已经不是一个人,他的存在代表了整个佛光寺的荣誉,这寺内百号弟子都需要香火供养,若是寺庙名声不在,香火离去,这佛光寺也就完了,二位施主也知道,佛之所以存在是因着凡人香火的供奉,若是凡人不再供奉,那么佛也就消失了。”
“呵~道得这般冠冕堂皇,你们把佛的消亡、寺庙的繁荣强行压在一个羸弱的凡人身上,你们就不觉着惭愧吗?如果生死存亡取决于别人的供奉,那么佛又何必存在,你们又何必存在,信仰被你们化作如此俗套的舍取,真是让你们信仰的佛的脸上也蒙羞。”
“安施主道的确实不错,只是,每个人的出生都有他所谓的定数,忘情的存在正是如此,叶施主与安施主若是想见忘情,贫僧可以带二位施主去见他,只是~结果是否如二位施主所愿~阿弥陀佛~”忘性双手作揖笑容慈悲,对于忘情犯下的戒律他也是悲痛的,毕竟这孩子他从小看到大,本该有更深造诣却毁在儿女私情之上,着实可惜。
忘性亲自带着他们来到关押忘情的地方,此时的忘情一袭袈裟盘坐在地,早前长出的短发在被抓回来后又一次被强行剃度,此时的他犹如一棵枯死的老树,坐在那里闭目沉思一动不动。
便是叶宣明他们的到来也无法影响到他。
“忘情。”
“师叔,你不必劝我了。”他幽幽道依旧没有睁眼。
忘性叹了口气:“是虫瘿施主的家人来见你了。”
忘情缓缓睁眼,眼眸周边冒着血丝,见忘情总算睁开眼眸,忘性冲安灵月他们做了个揖:“贫僧就先出去了。”
二人回以一揖,直到忘性离开,忘情才缓缓开口:“虫~瘿~她还好吧。”
“一切平安。”叶宣明冷冷道,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后,叶宣明便有一种感觉,眼前的男人配不上他的虫瘿,这可能是每个男人的通病吧,可事实也是如此,此时的忘情早已失去天降之子的魅力,脸色蜡黄骨瘦如柴,佝偻的身子就算盘坐在佛前也如衣衫褴褛的乞丐。
“是贫僧负了她~”听说虫瘿没事后,忘情这才放下心来,可刚放下没一会儿,心又一次跳了起来。
“贫僧?”安灵月奇怪的看着他:“你果然是负了她,表面幽怨自艾,可内心还是想皈依佛门,怎么?你的佛可以敌得过你对虫瘿的爱?”
“贫~我~”
“你什么你,你可别忘了,虫瘿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那可是你的种,与女人结婚并吃了禁果,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再在这里打坐消沉,你让主持不要再劝你,是因为你已经决定闭门思过痛定思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