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一结束,赵甲第就帮萝莉扛着素描套装冲出星巴克,因为陈庆之有在街头替游人素描的习惯,以前是蔡姨担任监护人的角『色』,这一次换成狼狈逃出咖啡店的赵甲第。
牵着萝莉的手挑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摆下两张折叠小板凳,架好画板,赵甲第就开始招徕生意,很快就有一对中年外国游客凑过来,赵甲第耳朵尖,早早听出他们是德国人,就用流利的德语与他们交流,德国夫『妇』很高兴地答应下来,女人坐在小板凳上,那男人似乎很高兴碰到能说流畅标准德语的中国年轻人,两人就在边上对话,先是很客气聊一些上海风貌,后来就没了边际,赵甲第倒没有多想,多半是德国中年男人询问他作答,最后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金融期货上面去,不知是不是那德国大叔被赵甲第对专业晦涩经济术语的娴熟掌握感到惊奇,总之两人聊得很投机,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赵甲第呢,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在经济领域平等对话的主,也就尽情发散他天马行空的思维,等素描结束后,气质雍容的德国女人很是高兴,用英语对小女孩陈庆之说了大段的赞美之词,她想要掏出钱包,礼节『性』付一点报酬,但意犹未尽结束聊天的德国男人阻止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绝伦的老怀表,弯下腰要送给陈庆之,小萝莉当然没有接,赵甲第也婉言拒绝,见他们身上带了相机,用德语说只要帮我们照一张相就行了,还加了一句德语版的“相逢何必曾相识”,惹得德国夫『妇』开怀大笑,很愉快地拿下相机,然后赵甲第被萝莉要求再次骑在脖子上,站在并不熙攘的人流中,这幅温馨画面便被永久定格。
最后德国大叔并没有与赵甲第互留联系方式,只是送给赵甲第一本对普通人来说肯定生僻艰深如天书的经济学专著。
接下来陈庆之又素描了几张,见萝莉两只手冻得苍白,赵甲第就结束任务,继续当苦力搬运工,朝星巴克走去,她两只小手就塞在赵甲第温暖的外衣口袋里,小脸蛋红扑扑,很高兴。
在星巴克的补习还是老样子,赵甲第一般更多是教司徒坚强一些具体战术上的东西,例如如何灵活运用解题工具,而对于基础扎实的袁树,则更多是一些战略上的,其实袁树作为被西南位育定位为全市保10争5的顶尖尖子生,赵甲第能教的确实不多,四个人解决晚饭的时候司徒坚强说现在年级里都知道袁树在班主任那里立下了军令状,要比第二名超出30分,这让很多尖子生都斗志旺盛,因为既然注定第一无望,就要尽力缩小差距。赵甲第问以前一般比第二名高多少,袁树笑着说大概在15分上下徘徊,赵甲第很亲昵自然地『摸』了『摸』她马尾辫说很好很好,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陈庆之啃着披萨,好奇说这句话不是贬义吗。赵甲第嘿嘿笑道这叫逆向引用,有学问的人都这么干。作为赵哥的头号狗腿,司徒坚强当然是立即奉上无数马屁,袁树则安静微笑,信心十足。
晚饭结束,蔡姨会派忠叔来接小果儿,而司徒坚强则开着迈腾送马尾辫班长一起回学校上晚自习,袁树有信心拉开第二名30分,小强也有信心在期末考试再上一个新台阶,让那帮以为他是撞了狗屎运才考进班级前十的家伙彻底闭上嘴巴。
小果儿坐进忠叔的车前,赵甲第送给她一本专门跑书店买来的《素描肌理》,而萝莉也按早前照约定说了一个让赵甲第心甘情愿做思想者的秘密。赵甲第一听,也只是一笑置之,感叹世界真大生活真小。
原来晚宴当天坐在裴翠湖和袁树身边的裴姓女人,是蔡姨的天字号闺蜜,那晚很不仗义地丢下赵甲第,就是因为要陪那位首席闺蜜一起去一家私人会所。赵甲第打了一辆车回学校,在车上他拿起那本德国男人送给他的经济学专著,不陌生,德国唯一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博弈论领域执牛耳者莱因哈德-泽尔滕的《策略理『性』模型》,书有些年月,但保存良好,随手翻了一下,没有任何圈圈画画,因为早早研究过这本著作,赵甲第就没有打算重温阅读,小心翼翼放进电脑包。
小果儿被忠叔带到一家位于新华路上的私人会所门口,由一位成熟典雅的女负责人亲自带进去。
私人会所有一栋因为独栋而显得出类拔萃的徽派建筑,但精妙的是建筑是典型徽派风格,顶部却是大面积玻璃,中央是天井设置,有一个不知道怎么构造出来的碧幽幽深潭,竟还有一大丛绿竹,尾红鲤鱼缓缓游动,四面墙壁,一面摆满了各种陈香的普洱茶,一面摆放琳琅满目的古董收藏,一面堆满书籍,剩下一面,则是一幅墙绘的敦煌天女散花图,只能说身处其间,绝无一分一毫俗气,散落放置五六条紫竹藤椅,一张古朴石凳,井边,竹畔,茶香,坐着三个女人,两个都是绝『色』佳人,剩下一位却显得普普通通,连气质也不显眼,只是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她貌似是这里的女主人,在随手拨弄一架古琴,信手拈来。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