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放下手,平静的看着她,等到她的情绪稍微好转过来后,洛然才说道。
“昌婶,你也知道段秀让你们寄毒药给她,是为了给我喝的?”她调整一下坐姿。
“我不知道。”段母抿着苍白的唇。
洛然又看着段秀,精致的脸上泛起了寒意,“如果真的和昌婶说得一样,段秀就是主谋,等她醒来之后,我是不会姑息她的。”
“但是秀儿是在段夫人身边长大的,段夫人对秀儿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段母双眼微凸。
“虽然秀儿做错了事,但是大小姐,你也没有受到伤害啊,秀儿已经知道后悔了。她现在已经弄成这个样子,大小姐,你就不能原谅秀儿吗?”
段母说着,哀求着走到了她面前,想握着她的手,又忌惮的收回来,急得像盲头苍蝇似的。
“不可能。”
洛然冷漠的把手收回来,从包里拿出了湿纸巾擦拭。
段母看见她的动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洛然这个动作里带着嫌弃,极有可能因为段秀的关系,洛然把他们也讨厌了,自然不会理会她的哀求。
她早该想到,洛然根本不喜欢段秀,这么好的机会,洛然当然要把段秀给弄走了,怎么可能放过她?
段母为难的望向了段秀,洛然现在就等于给她一个难题。
如果她选择沉默的话,洛然就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段秀身上,段秀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如果她选择把真相说出来,她和段昌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段母咬唇,无论哪一条路都不好选。
“昌婶,你说得这么清楚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先出去吧。”洛然把湿纸巾扔掉,拿起包包就要离开。
段母看见她的背影,顿时就急了,不有控制的说道,“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把秀儿逼上绝路?”
洛然闻言收住脚步,侧身侧身望向了段母,她就站在了段秀的床边。
尽管已经是四十多岁了,段母仍旧保养得很好,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在她的眼角那里残留着两道泪痕。
洛然审视着她,直到她不自然的低下头,洛然才问道,“昌婶,你这样就是承认这些事都是段秀做的,跟旁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
段母把牙一咬,事到如今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丈夫和女儿之间,她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
段母望向段秀,眼里闪过了一抹沉痛,但是段秀已经弄成了这个模样了,很有可能是无法醒过来的。
洛然就算再怎么讨厌段秀,也总不可能对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下手。
所以,她只能抛弃段秀了。
段母握紧了手,扭头不再看段秀,“大小姐,我和阿昌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秀儿要做什么,但是秀儿年纪还少,一时意气用事才会做出这些事,希望大小姐你能原谅她。”
“原不原谅她是以后的事情。”
洛然往段秀那边望去,明显的看见仪器上的数值发生了改变。
她眼里划过了一道暗色。
顾教授刚才跟她说,段秀的情况有了好转,她才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把段母带过来。
现在一看,段秀果然能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昌婶,我们先出去吧。”
洛然撤回视线,喊上段母离开。
关上门前,她特意又看了段秀几眼,随后才把门关上。
顾教授的助理已经和钱律师谈好了,看见洛然和段母出来,助理让段母他们先离开,等到段秀的情况稳定下来才商量出院的事。
“阿昌,我们先走吧。”
段母走过去和段昌使了一个眼色。
段昌看懂了她的眼神,喊上钱律师一起离开。
洛然看着他们,很清楚段母一定会把在病房里的事告诉段昌,让段昌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段秀。
在丈夫和女儿之间,段母几乎没有犹豫的把女儿出卖了。
“傅夫人,刚才傅总过来了,和江医生去了露台那边。”
助理走过来,跟她指了一下路。
“什么?”洛然随即回过神,错愕的顺着助理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在走廊走廊前方的不远处,她看见了一个露台的入口,明媚的阳光照落在走廊上,看得有些刺眼。
洛然压着骤然变得不自然的心跳往那边走过去,不知道找江翰臣有什么事。
他们根本没有共同话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