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是什么?
是挥霍不尽的财富?
是无人能及的权利?
还是站在闪光灯下的辉煌?
如果这就是无数人渴望终生的正确方向,那么,这身与众不同的皮相,将众人渴求的东西都给她了。
这样的皮相来自于她异样的基因。
如果这些就是所有人终身奋斗的方向,那她应该很开心才对。
可是为什么只会感觉痛苦?
可是为什么依然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她凝视着嬴政的背影。
这栋房子,便是源自她的皮相。
房子挡住了阳光带给她的伤害,却不能给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权利。
房子囚禁了嬴政的身体,却不能让他的心也留在这里。
真爱什么的,她才不在乎呢。
她环抱双膝,坐在角落里,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嬴政喜欢站在床边,站在阳光里,站在她讨厌的事情中。
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服从她的。
或者说,那不是服从,而是怜悯。
君锦讨厌被怜悯。
但她有时候又会觉得,柔弱本身也是一种强势的手段。
她看不起洛凝殇,讨厌洛凝殇那股子软得让人看不出丝毫锋芒的性子,讨厌洛凝殇身后那个肯为她赴汤蹈火的男人。
真恶心。
她这样想。
但是轮到她,当她发现同情是驾驭嬴政最好的手段,她又忍不住理直气壮的显露出她受到的磨难、她经历的苦楚,让嬴政心软、让嬴政让步、让嬴政沦为她的傀儡。
但嬴政还是腻了。
他说,怕光,就滚回黑暗里。
他重新站回了那片阳光下,把她一个人丟回黑暗里。
“阿政……”
“别那么叫朕!”嬴政冷声:“不自量力的蝼蚁,离朕远些!”
君锦轻轻地皱了皱眉,哀怨的放柔了声音:“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嬴政默认。
君锦的目光便凌厉起来:“你别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嬴政不置可否。
“你住在我的房子里。”
“朕可以离开。”
“你想得美!”君锦皱眉:“把窗帘拉上。”
嬴政不为所动。
“拉上!”她将手边的抱枕狠狠的砸向嬴政的头:“立刻,马上!”
嬴政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别费劲了。朕不会爱你的。”
“爱?”君锦冷笑:“谁需要爱?爱算什么东西,有用么?我才不在乎你爱谁,你只要记得你服从于谁就够了!”
朕服从于朕的本心。
还有对阿起的爱。
但是嬴政什么也没说。
他不想惹怒君锦,因为他不想再看一次她疯狂的模样。
“不要以为我求着你,就怕了你。”君锦哀怨的看着他:“我只是舍不得伤害你而已,不要得寸进尺,知道么?”
嬴政依然沉默。
“知不知道啊?”
没有回答。
君锦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不由得再次爆炸。
她拿起烟灰缸,朝着嬴政的后脑狠狠的摔去。
Honor。
正和陈淞的哈士奇玩得不亦乐乎的白起忽然脚下一滑,狠狠的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