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苏子衿将朱颜护到了身后。

“貂蝉在哪里？”开门见山。

简单。

粗暴。

如此直白，的确是吕布的风格。

“她不想见你。”苏子衿平静。

却下意识的将朱颜护的更严。

朱颜，没有说话。

吕布皱眉。

妲己靠在朱颜身侧，搂着她的手臂，藏在loli服里的小手不知何时紧紧的扯住了朱颜的衣袖。

如果是韩雨琪，此刻一定会揉揉她的头发，告诉她：“别怕，我在。”

但是此刻，她的身边没有韩雨琪。

朱颜没有躲开，也没有安慰。

不管表面上多麻木，心里，终究还是会在意吧……

她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把一个受惊的小姑娘从自己身边推开，也无法说服自己对这个拉着苏子衿的手逛了一上午的女孩子细心照顾。

只好一动不动，任由妲己缩在她身边。

吕布眼里的血气，比以前更浓了。

“貂蝉在哪里？”他再次开口，顺便活动着关节，一副你不听话我就动手的狠样儿。

苏子衿的额头隐隐沁上了冷汗。

一米八七的个子，其实，他已经很高了。

但在魔神一般的吕布面前，依旧有几分矮小。

他微微抬着头，望着吕布那对压着杀意的眸子：“我说了，貂蝉不想见你。别再互相折磨了。”

“互相折磨？”旁边跟着的少年接过话来：“有付出就该有回报，奉先为貂蝉付出了那么多，难道连知道她在哪的权利都没有么？”

苏子衿没有回答。

他很想替貂蝉反驳一句：“难道，有人逼着你付出么？”

如果被爱就一定要回爱，那世上的好姑娘究竟要把自己切成多少块？

感情的事本就是心甘情愿，忽然谈起回报，实在令他无语。

但是他不能说。

因为朱颜就站在他的身后。

吕布对貂蝉，何尝不是当年的朱颜对他？

他对吕布的每一句反驳，都是对朱颜旧日深情的讨伐。

他不能，也不敢。

虽然表面上相敬如宾，但是苏子衿心里清楚，真正热恋的男女关系是最要不得他和朱颜这种过分的相敬如宾的。

刁蛮也好，胡闹也罢，哪怕是再懂事的姑娘，都会在走进她所认可的那段恋情时露出这样的小任性。

因为，女孩子生来就是希望被宠爱的啊。

——我知道我在胡闹，可我就是喜欢你包容我胡闹的宠溺模样。

这大概是所有女孩子任性的理由。

但是朱颜没有。

她不会吃醋，也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粘着他不放。

他找不找她，她都不会介意，他爱去哪就去哪，她不会多问一个字，她懂事的有时候让他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爱他？

但是如果那都不叫爱，那十年又算什么！

她应该……只是迟迟不敢进入那个已经属于她的角色吧。

余光里，当少年说出那句“有付出就该有回报”的时候，朱颜的目光果然投向了苏子衿。

有付出，当然就应该有回报。

但是感情的事情，怎么能和那些混为一谈？

苏子衿进退维谷。

少年的目光中有算计的光芒一闪而过。

但只是短暂的两秒，朱颜便移开了目光。

微不可见的，她向旁边移了一小步。

——贴的太近……果然会让人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