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贾蓉把话说完,贾珍便一把将他推了趔趄,面目狰狞的呵斥道:“那你还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带着人去尤家,把母女三个都给我绑到府里来!我倒要看看那姓孙的,敢不敢追到咱们府里要人!”
“这……”
“还不快去!”
贾蓉只是略一迟疑,贾珍抬手便要抽将上来,直吓的贾蓉连忙退了两步,这才急道:“父亲息怒!这事儿怕是不好蛮干,毕竟那孙家跟西府如今也成了亲戚,若是请出西府的长辈们……”
贾珍的气势顿时一滞,如今宁国府内无权宦、外无强援,之所以还能保持家名不坠,倒有一大半是沾了荣国府的光——届时若是贾赦出面,倒也还有个商量,若是贾政发了话,他却怎敢不把人交出去?
说到底,还是要怪自己那痴迷成仙得道的老爹,若他当初能给宁国府网罗几门强援,自己父子哪会如此受制于人?!
只是现在恨爹不成龙,也委实有些晚了。
贾珍来回踱了几圈,却仍是没想出旁的办法,便又咬牙切齿的质问贾蓉:“既然不能蛮干,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这眼见就要吞下肚的两块美肉,就生生便宜了别人不成?!”
“父亲莫急。”
贾蓉自也不甘心如此,因此路上早就想好了主意,此时忙道:“我听说这事儿,其实是三姨先瞧上了那柳湘莲,才撺掇出了这纳妾娶妻的勾当,那孙家二叔未必就晓得,您对二姨、三姨的心意。”
“依儿子看,莫若先与他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咱们荣宁二府这块的招牌,他怎么也该掂量掂量吧?”
说到底,也还是想拉上荣国府作虎皮。
贾珍略一寻思,便点头道:“倒的确是这么个理儿!既然如此,我就先寻个机会,与那孙二郎把事情好生撕扯清楚,看他如何选择!”
说着,贾珍又忍不住骂起了尤三姐,说她前几日便疯疯癫癫的,如今看来,果然就是个不省心的浪蹄子!
贾蓉等他发泄完了,这才又小心翼翼的提醒,明儿正是狱神庙开唱《孙公案》的日子,届时孙绍宗必定要过去捧场的,正是个彼此摊牌的好机会。
贾珍又从善如流的应了,再看儿子时,便比平常顺眼了许多,于是便‘大度’的往床上一指,道:“为父刚替你把身子弄暖了,此时正堪快活——完事儿记得让她把药吃了,免得弄出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乱了辈分伦常。”
倒也真亏他有脸说什么‘伦常’。
贾蓉却是早就习惯了的,忙谢过父亲的‘体贴’,便待上床趁热行事。
谁知那胡氏乖乖听了这许久,此时却忍不住询问道:“爹,这今儿也吃药、明儿也吃药的,我几时……几时才好给咱家传宗接代?”
“几时?”
贾珍不耐烦的一甩袖子:“你们两个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时候,这等事有什么可急的?等日后再说吧!”
说着,便径自出了里间。
那贾蓉也不管胡氏什么心情,便扒了身上的衣服,一门心思的痴缠了上去,只恼的胡氏一口一个‘龟儿子’的乱骂,他却反倒显得愈发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