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朝历年来对皇帝的态度就是这诱导的助推力。
万历似有领悟,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但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他问道:“那他为何敢对你说?”
魏良臣道:“奴婢只是告诉他我是陛下派来的,他有任何话奴婢都可以转告陛下,而不必担心陛下听不到他所说的。”
这话显然是把外朝给绕了进来,且十分诛心。
万历闷哼一声,继而问道:“孔学招了么?”
“招了,和王曰乾所供吻合。”魏良臣点头道。
“供词呢?”
万历伸手示意魏良臣将孔学的供状拿给他看。
魏良臣却摇头道:“没有供词。”
“没有?”万历一惊,“怎会没有供词!”
魏良臣沉疑了下,坦率道:“陛下,奴婢以为这件事没有供词比有供词要合适。”
万历露出茫然表情。
“陛下,高淮藏银的事不能为外朝知晓,否则于陛下名声不利,于各地矿监税使也不利。”魏良臣提醒道。
万历恍然大悟,确实不能有供词,否则叫外朝看到,恐怕又要借题发挥,奏请他这皇帝收回那些矿监税使了。
“王、孔二人现在诏狱么?”复走到榻边坐下后,万历问了句。
魏良臣回道:“奴婢信不过锦衣卫,所以不敢把人关在诏狱,而是带去了东厂。”
闻言,万历十分不快:“朕的亲军指挥你都信不过,朕岂不是天天要提心吊胆?”
魏良臣低头不语,刚刚他可是说过锦衣卫拦他的事。
万历见了有些烦燥,怒道:“曹元奎和刑部那个主事是怎么回事?朕让你查案,不是让你杀人!”
魏良臣道:“奴婢只是执法而矣,奴婢既奉陛下旨意查案,那抗旨不遵者按律便当诛杀。”
万历滞了一下,摆了摆手:“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要乱杀人。”
魏良臣却道:“陛下,奴婢将王曰乾、孔学二人处死了。”
“什么!”
万历惊的是身子一震,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他们不能活。”
魏良臣摇摇头,“王曰乾虽是诬告,可姜丽山、孔学、刘成等辈皆是娘娘宫中的人,故外界必定以为他们是得了娘娘授意,却不知内中系财帛争夺之故。故奴婢以为他们不能留。这件事最好是不审理,不追查,不张扬,不牵连,如此于陛下、于娘娘、于咱大明朝而言才是好事。”
万历听的愣在那里。
“快刀斩乱麻,稳定压倒一切!”魏良臣斩钉截断铁道。
“稳定压倒一切?”
万历诧异,这说法倒是新鲜。
“无事便是福!”
内心有过那么一丝犹豫后,魏良臣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对万历道:“请陛下速定福王就藩吉期,以平息外界猜疑,无有猜疑,自不会生事。无有事,则国之福,陛下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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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一鼓作气,让良臣说服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