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慌了,这阵势像没事的样子吗?
“都说了没事,我们是天子亲军,又不是土匪,你不要害怕。”魏有良安慰商人,上头发话了,要大差不差,不准闹出人命,所以他也要收敛一二,起码动作不能太粗暴。
“几位军爷,这要没事,干嘛把我手绑起来?”商人才不信这几个丘八的鬼话。
“噢,例行搜查而矣,扬州城内有贼人闹事,为了全城百姓安危,我们必须加大执法力度。”魏有良脸皮也很厚,这是肃宁老魏家的优良作风。
见商人拼命乱动,绑着他的两名军士骂了句:“不要乱动!”
商人脸被顶在墙上,苦苦哀求:“有什么事军爷们跟小民说清楚就是了,小民一定配合!”
魏有良“哼哼”道:“真没什么事,就是拿你去问问而矣。”
商人知道这些官兵是那个什么魏太监的爪牙,叫他们抓了去,倾家荡产是小事,就怕有进无出。
当下脸都白了,心中怕得要死,自己要是这么被他们不问青红皂白给抓进去,自己那八十老母和那八岁小儿可如何是好…
拼命挣扎就要跑,脖子上突然一凉,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再敢乱动,现在就砍了你!”
商人骇得六神无主:“几位军爷,别,别,小民不动了!…你们听小民说啊,小民真是的好人,不是什么贼人啊…”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是不是冤枉你跟我讲也没用啊,等会你到了地方,先交个保证金,再交个诚意金,交完之后自会放你,若你确实不是贼人,保证金和诚意金自会还你…”魏有良机械的说道。
这是上头弄出来的规矩,说是不准下面人私藏钱财,必须把人交上去统一安排,事后再“论功行赏”。
这规矩,魏有良他们是有意见的,可是却不敢不听。
别看他们这些人是魏公公的乡亲,十个有三个沾亲带故,但小打小闹还行,真敢不听上面话,魏公公头一个就饶不了他们。
最重要的是,得罪了魏老二,人家就不带他们玩了。
魏有良可不想回去继续种他的地,十三公这里规矩是大了些,但好处可没少给啊!
别的不说,就他如今这小旗身份,搁以前,敢想么!
再说,人魏老二七舅姥爷和亲姐夫都没话说,他们这些远亲又有什么好说道的。
有规矩也好,免得他弄得多了,你弄得少了,心里不平衡。
“军爷们要多少钱才能放了小的?”
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商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个这是叫人家盯上了呗。得,花钱破灾,买个平安吧。
当下就想问明白到底要多少钱,要是钱不够,还得想法子托人,反正不能叫他们抓了走。
正要问时,猛听东边一声大吼:“三十年的苦练,终于派上用场了!”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七八名军士正围着一袒胸露背的大汉,那大汉却是一点都不怕,大笑道:“想抓我,哪有那么简单!”
话音一落,铲土泼向当面军士,趁军士们以手掩面的空当,“呼”的一声跃起又落地,落地之处形成两道沟,灰尘弥漫,军士们眼睛一时无法睁开。
那大汉又纵身跃起,落在一店铺的楼顶,正准备要逃走,却听“砰”的一声。
“铳子!”
大汉大吃一惊,便要侧身闪避,却已是晚了,只见两粒铁丸从自己身体上穿过,消失在远处。
大汉伸手一摸胸前,几道血泉喷射而出,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身子一软便“骨碌骨碌”的从屋顶摔到地上,继而两腿一伸,歪过头去。
包括商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得目瞪口呆,正愣神间,就见一队军士从拐角处钻了出来,人人手上都拿着一杆火铳。
“打死一个江洋大盗,弟兄们把尸体抬了请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