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笑道:“钟老弟,你品鉴品鉴。”
钟岳望了望,“有手套么?”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直接上手吧。”
“那秦爷,我不客气了。”
秦海端起茶杯,到了一杯茶,心忖了,看来还是有让其心动的玩意儿啊。
“这枚吴昌硕刻的闲章不错,布局极妙,这刀笔,望其项背啊。”
“这枚啊,是我当年在港岛拍卖会上得来的,好家伙,原本觉得三十万能拿下,结果拍到了七十多万。”
钟岳眉头一皱,“七十多万的话……”那就有点不值当了,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
秦海笑道:“七十多万港币。”
“那合算。这些年田黄价格飞涨,秦爷眼光独到。”
“哈哈,你在看看这枚……”
“……”
谈起印章来,两人气氛便融洽了许多。钟岳独到的见解,总引来秦海频频点赞。
对于印章方面的品鉴,钟岳这点水准,还多仰仗仇闻贞以及白石翁的教导。老齐是个敞亮了,只要喂他老人家吃“黄鱼”,别说印章了,要啥教啥。
这不能说是见钱眼开,而是一种正常的交易。
交学费啊。
至于刀笔上,这个提升,钟岳就差劲多了,没有系统的辅助,只能靠日积月累的练习,所以如今钟岳这半吊子的刀法,比起砍竹子还差得多了。
“哈哈,今日与钟老弟交流,真是胜读十年书啊,想不到,钟老弟年纪轻轻,对于印章的见解,比那些金石大家都要丰富。”
“不敢。”
秦海觉得差不多了,扫了眼桌上那个小锦盒,说道:“钟老弟为何对那枚钱币不感兴趣呢?”
“那秦爷为何对一枚钱,如此念念不忘呢?”
两人相互看着。
“哈哈,钟老弟真是个有趣的人。罢了罢了,这枚乾明通宝啊,我不惦记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冒昧问一句。”
“但说无妨。”
“方才我看钟老弟一直盯着那幅画发呆出神,难道那幅画也有什么问题吗?”
钟岳笑道:“我还觉得有意思,秦爷为何将一幅女子的闺阁画,挂在会客厅呢。”
秦海眯缝着眼,抬头看着那幅画,喃喃道:“这画……是先母遗作,睹物思人罢了。”
“您母亲……哦,抱歉失礼了。”
“无妨,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了,连我都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还会忌讳谈死字吗?”
钟岳推算着,这秦海的母亲,那无疑是民国时期的人。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民国时期的女人,而且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土名字如此上眼呢?
等一下!!!
钟岳忽然瞳孔一缩,站了起来,“您说,刘荷花是您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