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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控制住了魔罗,但达图上师还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环顾周围,为自己这番大逆转而得意:“你说得对,它现在不是自己,而是我的意志,其实这也多亏了你们的布置。”他盯着麻贵,嘿嘿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要想充分发挥魔罗的邪恶力量,就必须将它的魔性给完全开发出来,激发潜能。那么如何开发魔性呢?我熟知一切佛典,知道最好的办法,无外乎让它弑杀自己的父母,了断一切人性的情感,最后变成一头恐怖的、让所有人震撼的魔,而这座小楼,则是你们给它套上的枷锁。”
他朝着周围一指:“这房子有着压制魔罗的力量,不过你们万万没有想到,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我最后的机会,使得我能够以微弱的优势,压倒了年幼魔罗的意志反抗,成为了它的主宰,从此以后,魔罗是我,我即魔罗!”他狂热地说完这一段话,双膝跪倒在地,手朝天举起,口中喃喃地念叨着古怪的咒文。小魔罗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一点儿一点儿地移向达图上师,当他的咒文念至最高亢的时候,小魔罗一挥手,达图上师的头颅被它给活活从体内拉出来,下面带着一大团黏糊糊的内脏,热气腾腾。直到此刻,达图上师的脸上还带着微笑,眼睛一眨一眨,应该是施了极为恶毒的降头术,将自己的意识保存着,死而不休。
小魔罗将达图上师的脑袋给一下撬开,里面一团黑雾将它给萦绕住,它并不管这些,捞出白花花的脑浆子,开始哧溜哧溜地喝了起来。瞧见这幅场面,完全不受阵法束缚的麻贵却作壁上观,不管不顾,反而冷声笑道:“看来师父的谋算是对的,这个老和尚,果真还留有后手,不过他这般努力,到最后,也只是为我们做嫁衣裳罢了,哈哈。”
连续两人被吃,三楼小厅一时间血腥气味浓重。我想起房间里虎皮猫大人还在等我,便不再停留,正要拉着崔晓萱下楼,麻贵看着我,严肃地说道:“陆左,你且回房,关上门,专心完成你的任务。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管,至于这里,就交给我吧。”
我指着惊慌失措的崔晓萱,说,她怎么办?
麻贵很肯定地对我说:“她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你放心,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说话间,小魔罗已经将达图上师的头给啃食干净了,不过仿佛有些醉酒了一般,脚步蹒跚,不断摇晃着脑袋。这场面有些诡异,我不敢再作停留,跑到了二楼,发现下面人头济济,好多身穿囚服的男人,面目枯槁,正茫然地四处望着。有七八个武装人员正在维持秩序,还有两个头上扎着鸟羽的黑袍巫师在人群中跳跃。
许鸣也在人群中,瞧见了我,大声招呼:“陆左,刚才敲你门半天没回应,原来你跑上面去了,快点回房间,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你都不要管。”
麻贵和许鸣两人都这般说,我心中越发觉得诡异,当下越过人群,跑回了房间。口中轻呼虎皮猫大人,那肥厮立刻从床底钻出来,飞到我的面前来。我将刚才发生的状况快速讲给虎皮猫大人听,它闭着眼睛想了一下,大叫不好。我说怎么了?虎皮猫大人忧心忡忡地说道:“达图这老秃驴修为受损,这才想把精神意识转移到魔罗身上去;许先生则更加极端,直接想让魔罗通过弑父弑母,通过杀戮来开启魔罗的魔性;而外面那一堆人,应该都是给魔罗的饲料。他们想要揠苗助长,只可惜,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个可以跟悉达多为敌的深渊恶魔,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怖敌人!”
我问,我们现在怎么办?虎皮猫大人摇摇头说,别的先不多说,越乱越好,我们趁着这当口逃出去!当下它与我商量一番之后,尖锐的爪子在我的手心处画了一个“卐”字血口,翅膀在我的背后拍了三记,立刻有墨绿色的腥臭脓汁冒出来,我的丹田之中开始不断旋转,气力逐渐恢复。几分钟之后,我打开一点儿门缝,瞧见厅中乱成一团,那些武装分子开始驱使着囚犯们上三楼去。在一片荒乱间,我悄然出手,将一个武装分子给拉扯进房间里,一拳打晕。
Chapter 51 离火隐身,魔罗暴走
我匆匆换上这名武装人员的衣服,瞧了一眼他那猥琐蜡黄的形象,再捏了捏自己的脸皮,感觉外面虽然混乱,但是就这般走出去,只怕浑水摸不到鱼,还是会给人认出来的。
没办法,谁叫咱的气质就像那黑夜里的萤火虫,实在是太璀璨夺目了呢?好吧,其实就是因为这儿的武装分子都太矮了,我比他们整整高出了一截。
外面持续传来古怪的咒骂声,我瞧见那几个黑袍巫师正在驱赶着囚犯们走上三楼,知道再等下去,只怕没有机会了,回过头来看虎皮猫大人,焦急地问怎么办?
这肥鸟儿嘿嘿一笑,说,你叫我一声女婿大人,便救你出去。
嘿,这死肥母鸡倒还有逗趣的闲情逸致!
为了自由,不得不暂时屈从于它,闷着头叫了一声“女婿大人”。这肥厮乐得肚皮颠颠,深吸一口气,朝着我脸上喷来,微微香甜,然后那爪子在屁股后面挠了挠,弄出一根色彩绚丽的尾羽,让我别在耳朵间。
弄完这一切,它志得意满地趴在我的头上宣布道:“大人我当年从那崂山臭道士身上学来的离火隐身术,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走、走、走,从一楼光明正大走出去,我看看这穷乡僻壤的窝子里,到底有谁能够拦得住你?”
它说得如此牛气,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来,瞧见被虎皮猫大人这一口气吹过之后,那手还是手,脚也还是脚,只不过周身迷离,有着古怪的光线游离,将我给折射得不成模样,那手就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一样,模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