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龙帝南傲气和洒脱早已荡然无存，宁天启那一招月华天照之下，他亲眼看着身旁的数十名叔伯被撕成粉碎，粘稠的血肉碎末喷了他一身，热乎乎的，一层又一层，根本看不出到底是那部分器官的肉沫。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不单是因为近在咫尺的血腥屠杀，还因为宁天启的恐怖实力。

他后悔了，后悔不该怂恿玄祖来进攻空明山，后悔不该与宁天启为敌。

如果他放下慕清云，安心地修炼；如果他听玄祖的话，追求万里江山甚至飞升大道，而不是一个女子的话，他也不会跪在这里，他那数十名宗亲叔伯也不会死，玄祖也不会身受重伤遁走。

可惜，没有如果，这一切已成事实。

以宁天启眦睚必报的性格，必定会杀了自己，甚至还会对昌元龙氏展开更猛烈的报复！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龙帝南就是龙氏的罪人了！

玄祖都无法斩杀宁天启，等他汇合了无影子和明帝之后，再加上黑皇，到时候昌元龙氏拿什么来抵挡这四人？

“龙帝南，你好有什么要说的？”望着他面如死灰的模样，宁天启问了一句。

龙帝南没有回答他，而是抬头看向了站在他身边的慕清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云师妹，你知道我为何要去太苍门吗？

“以我的资质，加上我龙氏和明阳宗的关系，我年满十五后进入明阳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我却选择了太苍门，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清云冷冷望着他，一字不漏地将这番话听在耳中，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是因为你！太苍门东昙仙子！在我十四岁那年曾经跟随父亲去过一趟太苍门，远远地见过你一面，从此就再也忘不了你！

“只是……”说到这，龙帝南低下头颅，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你会对宁天启动心……”

“够了！”慕清云一声冷喝打断了他，接着又抬步缓缓走向她。

“没够！”龙帝南摇摇头，“临死之前，你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吗？”

“我慕清云的心里只有他，你没资格和他比。”慕清云面色冷漠，缓缓抬起手中的宝剑。

“如果有来生，请你远离我！”

说着，慕清云手中的宝剑一闪。

鲜血如柱，一颗人头飞天而起，龙帝南绝望的神情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他终于彻底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