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帐下亲兵,说:“这是家主命我送过来的!”
亲兵呈上,多尔衮接着手中细看,他自幼在皇太极的督促下学习汉字,
读写都没有困难。一看之下,他大喜过望,将布片扬在手中,问:“你家主
是谁?”
大清在漠南和大明的关系一直被岳托掌控,多尔衮并不了解其中详情。
那人垂着脑袋没有答复多尔衮的话,低声说:“我来的路上见大同镇翟
参将的骑兵到达朔州,听说要往偏关方向去。”
多尔衮没有继续追问,将布条小心折叠放好,冷笑一声,咬牙自言自语
:“他想逃!”那人不管多尔衮的反应,说:“若旗主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就此告退了!”他入帐就说过两句话,眼神畏缩,神情举止真像一个朴实的庄稼汉。若
不是有意无意显露的身手,谁也看不出他真实的身份;
多尔衮暗自佩服汉商能找出这样的信使,汉人中并非没有能人,只是不
能为大明朝廷所用。他知道两军交战中信使来往危险极大,那汉人急着回去
一定有原因,摆手道:“你去吧!”
那人掉转头,脚步轻飘飘出了大帐,像一片浮动的羽毛。
两个时辰后,大同城下女真兵营鼎沸,大军收拾营帐,往东南方向而去。大同城头虎大威看清虏骑兵远走,心中并没有因此轻松,因为石拂岭在东
南方。
这场战争发展到现在更像是一场心理较量,谁也不愿意被对方牵着鼻子
走。
托克托草原东岸。
察哈尔骑兵和土默特骑兵相距六七十里驻扎,额哲和俄木布汗都想改善
两部的关系,但面对相互仇视的牧民毫无办法;
四位骑兵从杀胡口出塞在郁郁葱葱的两山之间飞驰,黑山和老鸦山看上
去悄无声息,实际上其中隐藏了无数汉人,丰州滩的汉奴几乎全部隐藏在和
林格尔山区。
信使一日一夜不停到达黄河岸边,面见额哲后呈上两封书信,说:“大
明宣大总督邀请蒙古大汗共击清虏!”
一封信是卢象升的正式文书,一封是翟哲的私信。
信使是翟哲的亲兵,熟悉草原,说:“清虏己深入大同,大汗只需截断
张坝草原的粮道,宣大镇事后必有重谢!”
“怎么谢?”额哲看完后将书信折上。
“十万个精制箭头,另加两干柄弯刀!”这是翟哲私自做主许下诱饵,
准备先解燃眉之急,等事后再找卢象升想办法。信使一句话拆成两半,“另
外,翟参将愿意在君子津渡口建立专门为察哈尔人准备的集市!”
蒙古人从不是大明坚定的盟友,翟哲在草原时双方有共同的诉求,且每
次与清虏交战汉部都发挥了主导作用,这一次将完全将希望寄托在蒙古人身
上,翟哲心中忐忑,不得不许下足够的诱饵。
“土默特也会去吗?”
“当然!”
额哲进退两难,他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但他也需要时间来消化兼并的
阿鲁喀尔喀部众。去年冬天他率阿鲁喀尔喀部落攻明为车臣汗报仇,翻过年
立刻与大明联手攻击大清,根本无法说服新归附的部落。
这是一场仓促的战争,蒙古人、女真人和大明都没做好准备。
无论这仗打不打,样子总是要做的。又过了两日,在多尔衮到达石拂岭下同时
,土默特一万骑兵向张坝草原北方向移动,察哈尔三万人骑兵则缓缓西进至丰
州滩,那里正对清虏据守的德胜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