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妙嘴里堵着布,不能说话,可薛凉却没这待遇,前面说话他也听得清楚,此时神色猛得振奋起来,用力抓着囚车的栅栏,朝前面嘶声裂肺的大喊:“德妙仙师在这里,在这里!”
这一嗓子声如杜鹃泣血,就像一个呕心沥血忍辱负重的忠贞之士终于打到了组织,简直让人不忍与闻。
雷允恭一脸愕然,看着柳随风的眼神都变了:“柳大人,这”
柳随风也怔了下,随后苦笑不已,挥挥手,引着雷允恭朝后院走去。
“也是巧合,这德妙之事唉,说来话长!走吧,既然公公是奉旨而来,就去见见她吧。”
见雷允恭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显然没心思听太多,柳随风说了几句就闭口不言,脸色微沉,心里念头急转:“官家怎么突然想起要见德妙了?天子高坐九重,垂拱治天下,怎会知德妙之名,而且还点名要她入京?是谁在背后串唆?为的又是什么?”
他心里闪过无数疑问,可眼下却只能领着雷允恭去见德妙。
很快一行人涌到后院,雷允恭一见两辆囚车,先是一愣,扭头看了柳随风一眼。
柳随风面无表情。
囚车里薛凉看到雷允恭,一见他打扮就知道之前说话的就是此人,马上大喊到:“公公,公公!”
雷允恭皱眉看他一眼,又转过目光。
他找的是德妙,而德妙是道姑,是女人。
薛凉见对方不理自己,心里微冷,不过马上又指着德妙大叫道:“公公,这位就是德妙仙师!”
雷允恭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见囚车里德妙模样,大吃一惊:“什么?这位就是德妙仙师?快!把囚车打开!”
他身后侍卫听令就要上前,可这时瑶光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慢着!”
众人回头一看,就见瑶光气冲冲的跑过来,挡在囚车前,双手叉腰看着众人,怒喝道:“德妙是犯人,谁敢放纵?”
雷允恭大怒:“犯人?官家要请的客人,谁敢拿作犯人?”
瑶光一瞪眼,张嘴就要反驳,柳随风见此一惊,生怕瑶光说出什么不敬之言,被人拿住把柄,上前一步,朝瑶光摆摆手,拦住她的话头,同时焦急的朝她使眼色。
瑶光一窒,恨恨的闭上嘴巴,瞪着雷允恭不说话。
柳随风心里松了口气,缓缓转身,看着雷允恭,一脸肃容道:“当初官家下旨时,并不知德妙是罪犯,所以才以礼相邀。如今德妙罪证确凿,这圣旨便成了乱命,属下自可不遵。”
雷允恭被柳随风气的直哆嗦,抬手颤颤巍巍指着他,气道:“你们,你们好大胆子,连圣旨都敢不遵,这是要造反吗!”
柳随风心里不屑,但脸上却露出儒雅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雷公公书读的少,大概不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再说你是奉圣旨而来,我北斗司何尝不是直属天子,不必听其他任何人驱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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