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纬马上大声道:“天王圣明,姚苌曲曲小丑,不足为惧,只要天王一出,其爪牙必定作鸟兽散,臣在此恭祝天王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苻坚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慕容将军,托你吉言,对了,刚才说了半天,还要辛苦你一趟,写下给慕容泓和慕容冲的回信,就用你刚才的说辞,晓以利害,不求能让他们卷甲来降,起码也要留出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让孤领兵破了羌贼,一旦孤解除了后顾之忧,那这些鲜卑叛贼,也就不足为虑啦。”
慕容纬的眼中泪光闪闪:“天王厚恩,臣必将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方可回报!”
苻坚点了点头,环视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传旨,点精兵三万,即刻出征,孤亲自领兵,讨伐羌贼姚苌。留守长安的文武官员,文臣以权仆射为主,武将由左将军窦冲负责,共掌兵权,诸公须恪尽职守,在此危难之时为国效力,孤绝不会忘记你们每个人的功劳,待平叛之后,加倍封赏!”
所有官员,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道:“祝天王出征马到功成!”
入夜,长安,西门。
一眼望不见边际的火把,从城墙下洞开的城门开始,向着远方蜿延,盔明甲亮,装备精良的秦国步骑,正鱼贯而出,骑兵夹道,步兵居中,以标准的行军队列,向着西北方岭表一带的方向行进,而火光照耀中,一身金甲的苻坚,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志得意满地一路向西,时不时还与身边的几个将佐们谈笑风生,部队高唱战歌,士气如虹,即使是在这个夏夜之中,仍然是热火冲天。
慕容纬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看着出城的秦军,一边的一个四十多岁,虎背熊腰,一脸精明强干,家丁模样的鲜卑仆役,垂首站在他的身边。慕容纬看了看四周,身边的那个家丁说道:“陛下,已经查过四周了,方圆百步之内,没有人。权翼老贼今天一直忙于政务,没有盯着您,至于窦冲,也早早地驻防东边军营了。我们现在可以护着您离开,去慕容泓和慕容冲的大军。”
慕容纬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这个仆役,说道:“不用了,慕容永,你也是我慕容氏的远亲宗室,咱们的五世祖,乃是亲兄弟,这些年让你当我的仆役,实在是委屈你了,你的军事才能不在吴王之下,这时候,最需要你的地方,是咱们的大军!”
慕容永急道:“陛下,您现在可是我们所有慕容氏的主心骨啊,这也是慕容泓和慕容冲两位皇太弟来书信索讨您的原因。只要您去了,一定会士气冲天!”
慕容纬咬了咬牙:“阿永,我的兄弟,别说了。其实我早在十几年前,亡国的时候就应该死了,之所以苟活到现在,就是想找机会报仇。长安城坚固,以我军的力量,未必能攻取,这就需要我留在这里里应外合。你去告诉慕容泓,把这些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他:汝勉建大业,以吴王为相国,中山王为太宰、领大司马,汝可为大将军、领司徒,承制封拜,听吾死问,汝便即尊位!”